知道前因后果后,顾瑶的一颗心也总算安稳下来,好在沐琼没出什么事。
顾瑶双手合十,隔空拜了三拜,才将信收回来“舅母知道这个消息必然欣喜坏了。”
静阳候却摇了摇头:“她还不知道这事,昨日我让他们都离开了,这信是昨日夜里才收到的。”
顾瑶突然想到一事,从怀里掏出一块玉来,这是外祖母过世前给自己的。
“这是外祖母曾经给我的,当时是为着我日后的婚事,说是先帝曾经赐给外祖父的,那时我就想,这个必定要日用交给舅父,表哥出事的时候原想着等表哥回京后,拿着此物去求皇上,可却不想出了那样的事,这件东西不好轻易示人,如今也该交给舅父保管。”
静阳候将东西接过来,心里诧异,从前从未听母亲说过,竟不想会将此物交给顾瑶,想来是不愿意让他步了妹妹的旧路。
“这东西,咱们一辈子也都用不上。”静阳候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也有些释然。
“舅父?”
“九千岁在南越何时起义?”
“大概就这几日吧,待我出城后,大概就会……”
“到时候舅父护你出城!”
顾瑶突然明白了静阳候的意思,”舅父的意思是……?”
“我沐家的人向来都忠于大齐,而非忠于哪位皇帝,况且亓珏的身份又是,如今褚伊和沐琼已然跟在那里,咱们一家人总不能四分五裂。”
顾瑶郑重其事的站起身来,向着静阳候跪下身来,却被静阳候拦住:“你这是做什么?”
“舅父,顾瑶这一拜并非是因为有舅父的相助,而是感谢舅父能顾全大义,二来也是感谢舅父不让顾瑶陷入两难之地。”
事到如今静阳候如何还能为难顾瑶,沐琼是亓珏所救,褚伊也是亓珏找了借口调走的,如今沐家人的,能大半都在外面,免受威胁,大多数都是他的功劳。
有人安了心,就有人的心会惶惶不安,顺南王留心打听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得知亓珏的计谋后,心里又生出些算计来。
亓珏拥兵自反的话,他又算什么?若是日后亓珏将自己一脚踢开,那他岂不是两手空空?
顺南王为自己的未来谋划着,他想让亓珏和皇上反目,可却也担心亓珏太过强势,若是在亓珏讨伐皇上的时候,又能将先太子的冤屈一并洗清,那他这人名义上先太子的遗孤就会是众望所归,到那时,自己就可以继位,有着皇室宗亲们的支持还怕什么。
想到如此,顺南王便将这个消息放了出去,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什么!”
“皇上你千万别急,咱们也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别听信了谗言,误了功臣啊。”
皇上这会是宁可信其有,也不会冒着风险去听什么所谓的忠臣之言,“叫人去将顾瑶带进宫里来,派两队禁卫军去,务必要将千岁府围个水泄不通。”
“皇上,你若真的如此做了,即便是九千岁没有真的要反,只怕也会……”
皇上眼底闪过一抹光亮,映到眼中却化成冰冷,像是把锐利的匕首,嘴角噙着冷森森的笑意,这个时候他谁也不信!
“这天底下的空穴来风都是有因的,朕宁可错杀,也绝不会给他们一丝一毫反扑的机会!”皇上咬着牙,一字一句说的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