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琦是个直爽的性子,难得心里有些小心思还被一个女人这样直言说破,立刻有一种羞耻感。
一个弱女子尚能为了百姓放下这些恩怨,他又如何偏要执着如此。
面上带了些赧色,以拳抵在唇边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佑安王妃说的极是,本将军便听王妃所言便是。”
顾瑶见他也并非如传闻中的那般不好说话,倒是心里松了口气。
“将军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妾身瞧着如今这些百姓行动不便,需得缓个几日身体好些才行,若是将军方便的话,还是提前安排下吧。”
“好,此事就交给本将便可。”朝琦将这事揽了下来,开始在心里盘算着这些灾民哪里能够接手,环顾四周时才发现这陌阳城如今怕是挪不出间相像的屋子给这位贵人住了。
“佑安王妃,如今的陌阳城怕是不能为各位安排好的住处,晚上还请将就一下。”
朝琦说的真心实意,顾瑶心中好笑,方才还一副防她防的紧的模样,转眼间就开始惦记着晚上的住处,这朝将军倒也是个性情中人。
顾瑶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朝将军不必如此多礼,这个时候不拘着住在什么地方,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熬些粥发给灾民果腹要紧。”
顾瑶在陌阳城的第一夜还算安稳,好在没有再次发生地动,她和褚伊睡在一处勉强可以称之为房子的地方,四壁倒是还算完整,只是这墙体上的裂缝看起来也有些骇人,只怕若是再有异动,这房子便会首当其冲的去献祭。
破旧开裂的床板堪堪能承受住两个人的重量,搞的顾瑶和褚伊连翻身时都小心翼翼的。
褚伊到也还好,行军打杖时比这还不堪的环境也生存过,只是顾瑶毕竟也算锦衣玉食的,倒也没受过样的这苦。
到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顾瑶只觉得腰酸无比,后背都是僵硬的,简单的梳洗后,她就在屋子里抻着腰。
褚伊抬手替顾瑶揉了揉腰窝的地方,“昨夜睡的不好吧?”
“没什么,只是不太敢翻身。”
她到是说的云淡风轻,但若要保持一个姿势睡一晚上,谁都会觉得不好受,他们尚且如此,更别说那些幕天席地的人又当如何。
白日里顾瑶做什么都有人阻止,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无非都是忌惮着她的身份罢了,最后顾瑶只能挑了个面上看着最为轻巧的活来做,就是给灾民们施粥。
朝琦忙完自己的事情回来,远远的就看到顾瑶在那里施粥,快步走了过来,将她手里的勺子接了过来,“王妃歇息一会吧?”
“朝将军回来了,不知朝将军可想好将这些百姓送往何处?”
朝琦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却是加重几分,顾瑶见他执意要如此,只得松了手退后两步,朝琦接过来后一边打着粥一边回着顾瑶的话。
“我已经给境城去了消息,再过个两三日后,便派人将他们送过去。”
境地是离京城更近一些的地方,朝琦有这样的考虑也并不奇怪,毕竟这些百姓若是离京城越近,受战乱的侵扰便会越小,到也还算妥当。
不过若是当真如此,那也是见接表明了朝琦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