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含混着回了一句，依旧没有抬眼瞧他。

亓珏：“……”本王如今都没有帐目好看了么？

亓珏凑了过去，贴着顾瑶而坐，将她的半个身子都拥在怀里，抬眼去瞧顾瑶所说的帐目，可入了佑安王眼里的却不是帐目，是一封落笔有着彦华两个字的信。

亓珏轻咳一声，空出一只手来，将信拿了起来，装作并不十分在意似的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彦华的来信，前些日子我托了他帮忙总一总手里的帐目，如今咱们兵马多，消耗的也大，旁的也算罢了，粮草是万万不能少的。”

顾瑶边说边拨着盘算，算出个数字后又在帐本上记下来。

从前她就最头疼这算帐的事情，好在那会有唐婉儿，可如今没人可依靠，况且这些细碎的帐目都是彦华算的，她眼下不过是做些大的数，已经算是偷懒了。

亓珏叹息一声，声音哀怨的发问了句：“怎么办？”

顾瑶哪里听过亓珏有过这样的语气，不明所以，将手里的笔搁了下来，转身去看他，“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难事？”

亓珏看了眼手里的信，丢在一边后又甩了甩手，似是有些嫌弃一般，面上却是皱着眉，“若是没有王妃，谁还能这样养着本王，本王孤苦半生，如今倒也能尝一尝被人豢养的滋味。”

亓珏平日里都是凌厉太过，即便是笑着也让人觉得笑不达底，这笑里都是藏着杀机的，如今在顾瑶面前装出这副模样来，倒是比平时更要柔和几分。

顾瑶原本还以为他是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却不想这人竟在这个时候还这般玩笑，端看了他一会手，用纤白的手指挑起亓珏的下巴。

啧啧两声：“若论姿色王爷也算倾城，所以这点银子，我还是花的起的，更何况，从前王爷府里的大半银子都被我花出去了，如今我养你也是正常。”

“你即觉得本王好看，可不能只看着，本王断不能做那种蹭吃蹭喝毫不付出的人，这会也总该要本王还偿还一二才是。”

顾瑶哪里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话音刚落，手里就不老实起来，顺着顾瑶的衣襟往里探去。

“你做什么？天还大亮着！”

顾瑶生怕一会若有人来总是尴尬，身子一颤，忙去拦着他的手，不许他在乱动。

“我这不是来投桃报李，以报夫人大恩么。”

“你别闹，我有正事同你说……”

顾瑶反复推了几下都挣脱不开，身子也渐渐软了下来，呼吸一重，亓珏便更加放肆起来……

小桌上好好放着的帐本散乱一地，只余下满室旖旎，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