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不待旁人接话，直接将姚启拎起来，“我问你，这南越城中可有地道？”

姚启见她不过是个近侍打扮，但能在主帅面前这么放肆，而主帅又没有只字片语的责备，心里也不敢轻视着顾瑶，拱了拱手道：“这位大人，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下官做了大半辈子南越的守城官，从来没听过什么地道，不知道这位大人是从哪道听途说来的。”

待他说完后，顾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此人说话必有古怪。

亓珏和褚伊他们都发现这人不对，方才顾瑶不过问一句，他便急着反驳，欲盖弥章，几个人私下里交换了个眼神，未并打草惊蛇。

“还不退下，惯是本王平日里纵了你们，在外面也这般放肆，还不出去！”

顾瑶顿了顿，跪在地上说了句：“小人知错，还请王爷息怒。”

“出去吧！”

顾瑶这才起身退了出去，没一会的功夫，沐琼便跟了出来，两人交换眼色后，不动声色的一起离开。

屋内，只剩下亓珏，褚伊和悯王，姚启同褚伊相处有段时日，自然知道褚伊什么性子的人，并不忌讳什么，只是这悯王和九千岁，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人，马上便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回王爷的话，下官当真不知道此事，不知道那位大人是从何处听说的，要不要下官去派人排查一番？”

“不必，他不过是我身边的一名近侍，平日里被本王惯坏了，姚大人别介意才是。”

“下官不敢，九千岁言重了。”

姚启人前惯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回完亓珏的话后就站在那里，别人不问他什么，他便把自己当透明的，连喘气都是轻的。

待他们说完正事后，姚启又亲自给这几个人安排了住处，引着亓珏过去的时候，小心谨慎的讨好道：“王爷怕是住不惯咱们这样的地方，但下官已经尽力周全了，王爷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官。”

亓珏走进去之后，才发现嚯，就这样还是尽力周全，一个守城官的府坻竟比京中大多数朝臣的府坻还要奢华，可听着姚启的语气这样的规制已然是辱没了自己，可见若是没有战乱时南越城的官员是有多奢靡。

亓珏装作不在意似的将这些按下不提，姚启将人安顿好后，心里也没个底。

到了晚膳的时候，顾瑶才和沐琼回来，褚伊以公务之名一早便等在亓珏的屋子里，摒退了左右，季风守在门外。

“怎么样？可有什么发现？”

顾瑶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来，说是图纸也不确切，这上面的图都是顾瑶自己画出来的，亓珏拿在手里看了两眼，很快便认出来这是南越城的平面图。

上面有几处用笔圈出来的，“这是？”

沐琼看了顾瑶一眼，示意她说，顾瑶也不推脱，将图纸接过来摆在桌子上，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那个姚启果然没说实话，这几处看起来像是城中的排水口，可其实就是可以通往外面的通道，同理，从外面也能进来。”

顾瑶的话音刚落，几个人脸色都凝重起来，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南越旧部能那么痛快的就从南越城退出来，一开始就是有计划的，但为了怕褚伊他们起疑，还硬是做出一副被逼出城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