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郡主和亲有些仓促,一来是鲜羌那边并不在意这些礼数上的事情,二来平阳郡主日日在前,皇上看着心里难过,早嫁过去到也安了心。
皇上亲命内司监用了十五日的时间将郡主和亲所用的一切东西都准备齐全,均按着公主和亲的规制。
到了出发那一日,皇上斟酌再三后,决定派悯王亲去相送,郡主刚到城门口,便被闻讯赶来的奕王妃拦了下来。
平阳郡主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将红缎盖头一掀下了轿,“母亲,你怎么来了?”
奕王妃神色坚决,皇上一路按着消息不让外传,生怕奕王妃不依,原想着等平阳去和亲之后再告诉她,可却不知道是谁先走漏了消息。
“姈儿,母亲拼了这张老脸也要去求皇上将你留下来。”
奕王妃得奕王荫佑,皇上对其优待,但若是闹开了对谁也不好,平阳郡主身为皇室宗亲之女,为国效力实属正常,可见挑唆之人用心之毒。
平阳虽未想到那么多,但也知道母亲无诏回京已是犯下大错,如今要闹到皇上那里去更是讨不好半分好处。
“母亲糊涂啊,女儿自愿前往和亲,你莫要受人挑唆,皇上无诏你便回京,这是抗旨的大罪,母亲快回去吧。”
说罢,平阳郡主跪在母亲身边,端端正正的行了跪拜大礼,悲怆道:“女儿不孝,未能守在母亲身边,还望日后母亲珍重自身,勿挂念女儿。”
奕王妃本就心里憋屈,平阳郡主的话叫她心里针扎似的疼,母女两人抱成一团痛哭起来。
悯王骑马走在前头,见此情景翻身下马将二人扶了起来,温声道:“奕王妃请安心,本王必会将郡主安全送达。”
奕王妃抬眸看了悯王一眼,心里纵使有怨气,也撒不得旁人身上,只好客客气气的说道:“一路劳烦悯王殿下,平阳娇纵惯了,还请悯王多多担待。”
“奕王妃不必客气。”
悯王还想开口安慰些什么的时候,身边的侍卫走了过来,轻声道:“王爷,该起程了,皇上此刻还在宫里等消息。”
悯王神色一敛,又转头看了看刚刚重逢的母女,这一别再无相见之期,“原地驻扎半个时辰,让奕王妃同平阳郡主好生叙话。”
“可若是皇上那边……”
“父皇仁慈,即便是御驾亲临,也会如此。”
奕王妃与平阳郡主千恩万谢,悯王淡笑不语,退到一旁给她们母女二人空出时间来。
约一柱香后,平阳郡主对着母亲拜了三拜后,转身回到喜轿上,将轿帘放下不再向外看一眼。
悯王同奕王妃拜别后,翻身上马说了句“出发。”
主公规制的仪杖缓缓行动起来,奕王妃不由自主的跟着队伍移动,平阳坐在轿中不敢向外看,一个人偷偷落泪,入了官道后奕王妃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悯王带着一千精兵一路护送到两国边界,素和大王子亲自将郡主迎回鲜羌。
一路风尘仆仆未敢停歇直接进宫面圣。
皇上知道平阳安全抵达鲜羌后,心里便安生下来,侧目看着悯王,声音冷了下来:“朕听闻当日人群中出现了奕王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