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长叹了一口气，“可知是被什么人做的？”

“这，臣无能，还未能查出来，但臣以为，安南王此举，意在明显，许是发现了臣的踪迹才做出如此行径。”

皇上静默许久，感觉他的话有些道理，安南王这分明是在试探自己，皇上此时反应过来中了安南王的圈套为时已晚。

即便是再来一次，皇上依旧会毫不犹豫的进入这圈套中，事关先太子的事情，一点闪失也容不得。

顾太师口口声声说着当初所有的尸体都是他亲自看到后确认后才呈给先皇看，如今又哪里跑出这么个遗孤来。

皇上阖上的眼睛又睁开，心中冒出个想法来，莫不是顾太师……

然后被皇上惦记着的顾太师此时犹不觉得自己已经大祸临头，还在府里想着顾瑶的事情。

这几日顾瑶回太师府的频率到是多了起来，但都不是为着自己来的，而是为了顾染。

前些日子顾染生气，觉得顾瑶越来越不重视自己，为着这事，顾瑶连着哄了顾染三四天，好吃的好玩的才重新让顾染开心起来。

顾瑶只觉得从来没有觉得孩子有这么难哄的，按理说顾染小时候算是懂事的，可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整个人都变的极度缺乏安全感，稍有不瞬心的事情就会患得患失。

顾瑶一直觉得顾染是无辜受她的拖累，所以对待顾染总是格外的纵容，就连身为生母的曹氏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大小姐，太过娇惯着三小姐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曹氏有些看不下去，也有些私心。

顾染如今这般缠着顾瑶，总有一天是要分开的，倒那个时候这样的性子养成了，到了婆家只怕是会夫妻难以和睦。

但殊不知，这些事情顾瑶早已经想过，若是把顾染嫁到别人那里做个妾室，倒不哪养在家里还能当个千金小姐，如今父亲与自己不近亲，膝下唯有顾染一女，自然亲厚些，即便不嫁也没有什么。

“曹姨娘担心什么？”

“她眼下是得着大小姐和老爷的宠爱，可日后到了要出嫁的时候可怎么好，如今她都十一岁了，再没几年就该合计着这事了。”

曹姨娘心里知道顾瑶真心疼爱顾染，那丁点的私心倒也不藏着掖着，直言告诉顾瑶她心里的忌讳。

“曹姨娘不必担心，阿染若是将来只为人妾室倒不若养在府里，还是个可人疼的千金小姐。”

顾瑶同曹氏说着话，手里头忙着和顾染一起翻绳。

曹姨娘闻言，眼神闪烁起来，顾瑶惯以为顾染是小孩子，所以处处都待她如小孩子般疼爱，但顾染心智比旁人成熟许多，很多事情都可以看的出来，心思想法，虽没有自己这般深重，但难保日后长大了也是如此。

但这话曹姨娘自然不敢同顾瑶说，顾染喜欢黏着顾瑶，也愿意在她面前一派天真的样子，曹氏心里也希望顾染能真心如此，所以这些不好的一面遮掩着都来不及，哪里会往外说。

顾瑶只以为她是在担心顾染的亲事，安慰道：“姨娘不必担心，即便是到了出阁的年纪，父亲不养我养着，难不成还能缺了少了阿染的吃食不成。”

这话看似玩笑，但曹姨娘心里也清楚，顾瑶外面的铺子收成有多好，早前她就听闻过，再看她这一年内铺子一间接一间的开，莫说养个阿染，即便是养整个太师府只怕也不再话下。

诸多话不便多言，曹氏也只得笑着应下，一颗心揣在胸膛里不上不下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顾染看了看曹氏，又看了看顾瑶，十分认真的说道：“阿染以后要同长姐一样，嫁人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