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的话说完了，可亓珏那边却没有任何回应，顾瑶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说的不对，禁不住抬头去看他。

亓珏此时正盯着顾瑶看，两人视线交汇时，亓珏勾唇笑了起来，却也还是什么都没说。

顾瑶紧着手上的动伤，拖的越久他就越疼，不由得加快了些速度，好不容易缝合完后，顾瑶才松了口气，又将金创药在上面敷了一层，用棉布条包扎起来。

“你说的对！”

“什么？”顾瑶没想到亓珏还能回答方才的话，所以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听亓珏继续说道：“若换成是我，只怕会叫那些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还偿还，也好让他们知晓这其中的痛苦！”

亓珏语气淡淡，没有什么起伏，但一双眼眸中似有火光，燃着无止尽的愤怒。

有些话呼之欲出，顾瑶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手，生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将心里的话问出来。

亓珏慢慢的坐起身，抬眼看着顾瑶袖子下交错的手，伸手将她的手拉了过来，看到上面的斑斑指痕后，脸色阴沉下来“你再做什么？”

“亓珏。”顾瑶才知开口叫了他的名字，呼吸就已经不受控制的沉重起来。

“什么？”

“你是不是……是算了，没事，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

顾瑶站起身将那些瓶瓶罐罐的药搁在桌上，步伐慌乱的往门口走。

“是，我是!”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顾瑶脚下一顿，半晌后，她才开口，只是一开口声音竟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也什么都没说过，我……改日再来看你。”

“顾瑶！”亓珏从小榻上站起身来，缓缓地向顾瑶走来，在她身后不远处停了下来。

“我知道你方才想问什么，你想问我是不是先……”

“我没有！你别说，什么都别说！”顾瑶猛然回身，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将那些话说出来。

亓珏动作轻柔的将顾瑶挡在唇边的手拉了下来，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捂了起来，“怎么这样冷？你在害怕么？”

顾瑶茫然的点着头，又摇了摇头，她自己也理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想法，亓珏曾经同她坦言过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虽然未直接说明，但也不难猜的出来。

结合种种迹象，顾瑶能猜出这个结果来并非什么难事，可顾瑶却有些害怕知道这个结果，不仅仅是因为先太子的死同自己的父亲有关。

“什么都别同我说，你就不怕我走露消息么？我是你仇人的女儿，若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出卖了你怎么办？如今皇上正盯着此事，安南王也有心利用此事，这个时候你绝对不能出差错。”

“我既选择了告诉你，就是信了你，你若执意想要了我的命，也只能怪我时运不济，我会怨，但我不悔。”

顾瑶听着他的话，心里一寸一寸的裂开，她在替他难过，替他委屈，明知道这些害死他全家的人近在眼前，每日却还要周旋在他们身边，这是需要多大的隐忍才能做到。

“我父亲……”

“他是他，你是你，我一早就同你说过这样的话，我不会因为此事牵怒与你，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因为此事疏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