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夫人是这样的,前些日子皇上赐婚的旨意传了下来,想来国公夫人也收到了圣旨,所以今日我特意带了犬子前来下聘。”
静阳候夫人手里捏着帕子指了指院外停着的六十六台聘礼和一只鸿雁,表明来意。
这六十六台聘礼虽不算最为奢华的,但大多王候之间的聘礼也都是差不多的,也不算失了礼数,只是这些东西却不入镇国公夫人的眼。
镇国公夫人轻笑一声,看着外面红压压的一片说道:“向来听闻静阳候夫人是个会当家的,自己家的铺面也经营的妥贴极了,如今这六十六台聘礼送的也是巧妙的很。”
听完镇国公夫人的话沐琼的脸色有些不好,若是镇国公夫人这般嘲讽自己倒也无妨,毕竟他是个小辈,可如今却为了自己的事情累的母亲白白的受人话柄,实在是心里不愿。
静阳候夫人哪里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转身对镇国公夫人说道:“这六十六台聘礼或许并不入镇国公夫人的眼,但眼下皇上刚刚处置了一批贪腐的官员,这个时候朝中无人敢在任何事上越矩,咱们都是天家赐婚,更是不能给皇上添堵是不是?”
静阳候夫人老早就看这个镇国公夫人不顺眼,但碍于禇伊的面子上自然要礼让几分,如今她都还没说什么,这镇国公夫人却偏赶着上她面前来充大。
静阳候府的官衔或许没有镇国公府的大,但若论家产,三个镇国公府也不会放在眼中,所以此时说起话来虽留了情面但也算是没让着镇国公夫人。
镇国公夫人虽是过过几年清贫如洗的日子,但自从禇伊得势以来便习惯了拿腔作势,如今被这般挤兑着自然有些不悦。
“静阳候夫人也说了是天家赐婚,自是要合着规矩来办,既然是要按着规矩,那么还请静阳候夫人先将这些聘礼抬回去吧,咱们还是先批了八字,合过之后再做定夺吧。”
静阳候夫人一听她这话分明就是有意推脱,皇上亲口赐婚,向来都是直接选了日子下了聘娶了亲便可,哪有这般费周折的事情。
想要发作想了想又缓了一缓,说道:“不知道镇国公夫人有哪里不满意的?但说无妨,毕竟若是真的就这样不了了之,对禇伊将军终是不好,皇上那边也不好交待。”
镇国公夫人就是个后院妇人,后院里的那一套弄的风声水起,可时局政观却是一窍不通,静阳候夫人自然比她了解实事,所以压了心里的不快,退了一步。
“静阳候夫人也说了是都是按着规矩来的,本夫人哪里还有不满意的地方,不过也是想按着规矩来罢了。”
“琼儿,把东西拿过来。”
静阳候夫人听了她的话心里明镜似的,不过是镇国公夫人的欲壑难填,深吸了一口气好在自己做足了准备。
沐琼听从母样的话从怀里拿出几张纸票样的东西送到镇国公夫人面前。
“这是琼哥儿名下的几处私产,每年所得虽然不是很多,但想来也够镇国公府的花销了,我也明白若是禇伊嫁到静阳候府来,国公夫人难免失了些保障,所以这些铺子连同外面的聘礼都是咱们的心意。”
国公夫人闻言这才将那似睁未睁的眼睛睁开,看了看静阳候夫人又看了看沐琼放到桌子上店铺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