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顾太师接到书信并没有什么想法,想到顾夕同徐氏的所作所为仍觉得心中有气,随手将书信丢在桌上不再去看。
可顾夕一连十几日,日日都有书信传来,每每书信之上都写的字字泣泪,悔不当初,如何想念顾太师,想在父亲身边尽孝云云,再言顾染如今都能陪在父亲身边,而自己却要在新野独自一人,有家不能回。
看的顾太师心中触动起来,毕竟是自己宠了十数年的女儿,想来想去便准允了顾夕回京过年的请求。
管家手里拿着顾太师的手书准备派人去接二小姐回府。
“老爷,此事真的不用知会大小姐一声么?”
顾太师微微一顿,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几不可察瞬间消失。
“不必了,直接按着我的意思去办就成。”
顾太师心知此事若是同顾瑶商量过后只怕顾夕必须是不能回来的,再者顾太师自认是这府里的主人,想要做什么事自然没有必要同顾瑶去商量。
所以直到顾夕要被接回府里的时候,顾瑶还并不知情,一来是因为顾太师的缘故,二来便是管家知道这是个不讨好的差事,自然是不敢主动去触大小姐的霉头,所以便也没敢私下里回了这样的话。
不过管家为了全了两方倒是给了唐婉儿些许暗示,唐婉儿聪明,得了暗示后也明白怎么回事,回了院子便将这些事情说给顾瑶听。
顾瑶听过倒也不曾说什么,如今人都已经去接了,再如何不愿意,也只得能接受,不然便是违拗父亲的意思。
九千岁府邸。
诸伊来向亓珏辞别的时候正瞧见亓珏手里把玩着一只白瓷做成的兔子,倒称不上稀奇,只是活灵活现倒也十分可爱。
诸伊戏谑的说道:“怎么九千岁如今倒是转了性儿?喜欢兔子了?”
亓珏闻言挑眉看了诸伊一眼,修长的手指沿着兔子的耳朵轻轻的抚摸起来,“你今儿这么清闲么?不避嫌了?竟敢到我府里来?”
“想要避嫌如今只怕是也避不开了,我来的时候正巧遇见晏王殿下的马车。”
若是从前禇伊或许还会在意旁人如何看待镇国公府,毕竟孤儿寡母的生活总要避讳许多事情,可如今禇伊是靠军功说话的人,还在意旁人那么多做什么。
亓珏将那只白瓷兔子收了起来放进锦盒中,一开一阖之间,禇伊便看到原来这兔子竟是一对的。
当即便想起沐琼与顾瑶之间的事情,忍不住开口对着亓珏说道:“你对那顾家小姐的心意,她可知情?也同你是一样的心思?”
禇伊走到桌前,随手拿起一只狼毫笔在手中把玩着,状似无意的看了看亓珏。
亓珏哪里会看不明白她那点娇羞的小心思,别的暂且不论,沐琼与顾瑶之间他到是也觉得过于亲密,着实有些不爽。
再一想到,前些日子在狩猎场顾瑶叫他去对食的时的神情,亓珏的脸色便更深了几分。
禇伊看在眼里便心知亓珏的进展必然不是很顺利,打趣到这里便不敢再说下去,否则亓珏阴晴不定的脾气,说不准真的会生气。
“咳咳,我这次来是和你辞行的。”
亓珏挑了挑眉,方才的神色一扫而空,“又要回蜀地?怎么也不待到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