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告诉您阮安安莞尔一笑,来到沈程彦的身边,轻轻踮起脚尖,在沈程彦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只是下一秒,她的身体就犹如飞蝶般向后掠去,最终撞在了暗红的宫柱之上,只听嘎啦一声,是骨碎的声音。
沈程彦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去,只见一柄金色的匕首扎在他的心间,锋利的刀刃尽数没入他的心脏,鲜血缓慢的顺着匕首流了出来。
轻盈和沉稳的脚步声从内殿里传来,他抬头看去,只见姜婳和温怀初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一口鲜血从沈程彦的口中喷了出来,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二人,沈程彦想要走上前去,却并没有力气。
匕首上洒了七种毒药,三种麻药,为了让你晚点死,我还特地加了一些让血液凝固的药,所以别费工夫了。姜婳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
沈程彦的身子满满的朝地上倒去,他看着温怀初缓步朝着自己走来,仿佛是在看着一只蝼蚁!
这种眼神让他愤怒,他想要扑上去吸他的血,可是却没有半分力气。
你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在清菀死后以爱为名行大逆不道之事,难道真的是为了她?温怀初看着沈程彦,眸光冷凝若冰,其实不过是为了自己而已。
沈程彦患有隐疾,曾有术士为他批命,说他必然活不过二十五岁,若想逆天改命,唯有一法:饮龙血,夺天命。
简而言之,就是需要真龙天子的鲜血,作为他改命的药引。
不是,我不是!我是在为了清菀报仇!沈程彦双目圆瞪,呲目欲裂。
温怀初看他一眼,不再说话,眼底的表情陈杂翻滚,似怜悯,又似可悲。
这样的眼神犹如刮骨钢刀般在沈程彦的身上辗转而过,他愤怒的想要挣扎,最终却都是徒劳无功。
你这样会加速血液流动的,不要激动啦。姜婳看了他一眼,颇为无奈道。
杀了我吧。种种情绪涌上心头,最终只化成了这三个字。
杀你多容易,让你活着才难。姜婳走到了沈程彦的面前,妖艳的脸蛋上难得的露出了一抹天真,若你真是为了她,我或许还能给你一个好结果,只可惜,瞧你对菀贵人那心狠手辣的模样,相比若是让你在沈清婉和温怀初之间选一个,你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说到底,总归爱的只有自己而已。
姜婳没有动手,沈程彦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他闭上眼睛,脑中浮现出一个小姑娘的面庞,她总是跟在她的身后,哥哥,哥哥的叫着。
如果当年自己没有在父亲跟前说,奉国公府需要一个宠妃来巩固地位该有多好。
饶是对她再好,也终究是毁了她这一生
能不能沈程彦艰难的开口,只是话音未落,已经被打断了。
想要和沈清婉合葬?姜婳看他一眼,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就不怕扰了她的九泉?
听到她的话,沈程彦终于不再说话,鲜血一点点的从心脏流逝,可是他居然感觉不到疼。
或许她说的对,已经害了她一辈子,黄泉碧落,或许还是永不相见的好
呼吸声渐渐变得微弱,直到终于完全静止。
一抹黑色的身影从暗处走出,扶起了宫柱旁的阮安安,她的身子软绵绵的依靠在那黑影的身上,眼神呆滞。
徐杉却觉得她这样就很好,前所未有的依赖他,也只能依赖他。
把这都清理干净。姜婳淡淡的丢下一句,跟着温怀初一起,朝外走去。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雨后的清香,朦胧的月光渐渐的掠过了云层,散发出了淡淡的光芒。
菀贵人的脸是谁做的?温怀初清了清嗓子道。
不告诉你。姜婳挑了挑眉回答,脑子里却浮现出了简年的面庞,想不到他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送了她这么一份大礼。
你还藏小秘密?温怀初有些不满。
难道你就没有秘密?弟弟?姜婳的语调微微上扬,妙目看向温怀初,你好像也没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恢复神智的?
咳温怀初正想说话,姜婳的声影已经悄然不见。
这皇宫一点也不好玩,我走了,你自己慢慢玩吧。美人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消失的翩然无踪。
温怀初看着她消失的方向,不由得哑然失笑。
这女人真记仇,不过是瞒着她一段时间而已,居然就以跑路报复他。
不过也罢,无论她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她追回来的,届时江山为聘,她只能是他的皇后。
一直守在门外的小太监瞧见皇上出来,便赶忙迎了上去,看着皇上嘴角的笑意,皇上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嘛,小太监如是想。
山河待收,老婆待追,任重而道远呐!一一温怀初如是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