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听完,原本因为刚醒不久还没能平复的气血又再次翻滚了起来,她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这么吐了出来。
解君君见到她吐血的模样,顿时吓得不轻,原本她是不想这么早就把真实情况告诉对方的,奈何姜婳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她不由自主的就说出了事情。
你别生气、别生气,铁叔说了,会沿途留下线索给我们,方便我们跟他汇合的。解君君一边站起身来帮姜婳顺气,一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又道,哦哦对了,铁叔还说让我带一句话给你,他说:那人既然当初没下杀手,想必现在也不会。
解君君想起来当初铁叔面色凝重的说完这句话后就匆匆离去,当时她还觉得这话没头没脑,只是这会儿看到姜婳的面色似乎有所缓和了,小心脏不由得稍稍安定了一些。
说真的,姜婳掉下悬崖的时候,她真的特别特别难过,那种难过仿佛是师傅当初弥留之际的时候才产生过的情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姜婳会有这种情感,像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就把对方当做了可以依赖的人一样,换句话说,就是她觉得姜婳身上似乎有这种能够让人依赖和信服的力量。
所以当初在山洞见到姜婳的一瞬间,她就扑上去了,在发现对方还有呼吸的时候,那种喜悦之情解君君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听到解君君的描述,姜婳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当时在悬崖边混战,情况复杂惊险,并没有什么时间让她去细细的思考一些问题,现在想来,那些蒙面人想必是阮安安饲养的药人无误了,阮安安善蛊,那么饲养几个药人倒也算不上什么太难的事情,所以那些药人虽然杀了姜婳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归根结底也算不得什么太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姜婳没有想到的是,阮安安居然饲养出了有意识的药人。
所谓药人,虽然名称里面有一个人字,但是细细说来,其实已经算不上是一个人了,因为对方并无意识和五感,只是凭借着饲养者喂其的蛊虫而续命,换句话来说,也可以理解成为是一个人形的蛊虫,这些药人最初都是中了蛊的人,在有心人的调养下,那些蛊虫慢慢侵蚀了人的意志和心神,将其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他们没有意识和思考能力,只能够根据饲养者给出的指令行事,这种指令多重多样,可以是针对衣服的颜色、可以是针对一种气味、也可以是针对某种血液,阮安安派出的这十名药人显然就是可以分别血液的味道,从而寻找需要攻击的对象。
这种药人没有感官,自然也不会惧怕疼痛,所以在战斗的时候无论是受了多重的伤,都会不死不休的纠缠下去,唯一的方法便是放干对方的血液,供给营养的蛊虫藏匿在血液之中,一旦没有了营养源,药人便会顷刻间化作粉末了。
药人并不算很难对付,一旦知道了破解之法,也就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了,因为对方没有意识,也就不会像人一样的去思考问题,但是有意识的药人就不同了,现在想来,想必那名躲在暗处放冷箭的药人,便是这些药人的首领,他没有跟着那些人一起加入战局,反而是一直在暗处伺机而动,光从这一点来看,便不难发现对方却别于那些行尸走肉,已经有了自己思考的能力,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在那些药人被尽数除掉之后,抓准时机下手搭上了赵如千和铁老,而后并不恋战的抓走了温怀初。
阮安安。
姜婳眸光微敛,妩媚的眸中似有潋滟的波光巡巡而过,仅是一眼便恨不能让人沉醉其中,只是细细看去,才发现那眸中翻滚而起的全是绵绵的杀意。
邵泊梵醒了么?姜婳幽幽问道。
应当是醒了,今天铁老已经来过三回了,看到你没醒就又走了。解君君说完,便把后面那句估计是邵公子派来的咽回了肚子里。
那天在悬崖下,虽说看起来姜婳并没有被侵犯,但是被打成那样,以姜婳这种孤傲的性子想必十分不爽,解君君觉得自己还是谨言慎行,免得被战火波及到才好。
走吧,咱们去看看邵公子。姜婳闻言,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浮动,只是姿势优雅的伸出了一只手,示意解君君扶着她下床。
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伸手的动作,被姜婳却做出了万种风情,那动作像是一只优雅到极致的猫儿,慵懒中又透着些许性感的气息。
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成这种级别的女人?
解君君巴巴的走到跟前,小心翼翼的将佳人扶下了床,而后一边在心底默默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