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梓旭走了以后,夏依晴就自己待在房间里,没有一点想出去的欲望。
欧阳梓旭临走的时候只是随口吩咐了一句下人,让他们看看夏依晴有什么要求满足夏依晴。
但是夏依晴只是在房间里不出来,下人们也就不会给自己找事,对夏依晴多贴心。
再说了,这女人看着就在欧阳家待不了多久的样子,谁要费心思费力气的去讨好她啊。以前少爷也不是没带女人回来过,但是从来没有说那个女人能在陆家呆很久的。这个女人……啧啧啧……
待在自己房间的夏依晴自然不知道下人们心里都是怎么想她的,她并不关心这些。
洗漱完毕,夏依晴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上,两只眼直勾勾的睁着,看着房顶上栩栩如生的浮雕,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了半天,夏依晴还是没有一点困意,在这空旷的大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几遍,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入睡。
突然,夏依晴突然坐起身来,两眼放空的看着对面墙上的艺术油画。
昏暗的月光折射进来,根本看不清画上究竟画了什么样子。但是夏依晴依旧没有开灯,就这样在昏暗里模糊的辨别着画上的内容。
其实夏依晴根本没学过画画,她家有她妈妈那样的病人,她知道自己家的每一分钱都必须花在刀刃上,必须为治好妈妈的病节约一切不必要的开支。
她小时候也喜欢过画画,羡慕别的小朋友每天背着画板穿梭在大街小巷,去往一个个老师的身边接受着指导。
所以,夏依晴对画画也没接受过额外的指导,多年的生活的重担压下来,她已经知道什么是自己不该奢求的了。她现在只是觉得这副画好看而已,睡不着纯粹的来欣赏一下。
这幅画是很简单,模模糊糊里,夏依晴辨认出这是一幅在石头旁边独自长出来的向日葵。不知道是画家故意花的,还是因为这房间里晦暗不明的广西哪啊,夏依晴觉得这幅画里暗影对比的效果特别好。
虽然只是一副简单的向日葵,夏依晴却觉得从这幅画里,她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忧郁,向日葵有些卷曲的叶子像是在试图捂着自己的伤口,不让它被别人发现,有些弯曲的躯干又努力的向上,迎着太阳的方向往上扬。
似乎这幅画的主人再向阅者传达着一种努力向上的积极感觉,但是向日葵身后如影随形的阴影像是随时都会扑上来把向日葵最后一点的活力给吞噬掉。
但是向日葵那稍稍弯曲的躯干在微风中又竭力朝着太阳扬起了笑脸,似乎根本没在意到身后的阴影,或者说,坚信自己根本不会被身后阴影打倒,他只会追赶着太阳,让自己永远斗殴生活在阳光下。
夏依晴觉得,这幅画的状态像极了现在的自己,虽然被困境纠缠着,但是眼前却有着一副自己构建的美好,只是这份美好,就像是风声阵阵的黑夜里一只微弱的蜡烛,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毫不留情的给吹灭掉。
她放在心里所牵挂的唯一的弟弟依白,就是这支蜡烛的灯芯。
只要灯芯消失掉的那一刻,她可能立刻就会被身后如影随形的阴影给吞噬掉,跌入万丈深渊,不会再有从来的机会了。
踩着脚下温软的软底拖鞋,夏依晴抱了抱自己的肩膀,在这寂静的深夜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凉意加深,完全和白天时候的酷热相反着。
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夏依晴抱着自己,带来一丝丝的暖意,站到了窗前眺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