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老周身上那么多肥油不是白吃来的。他眼光确实毒，对手下这几个货的担忧一点不多余。

录音两天，他们进展全无。

和预料的不同，出问题的不是庄耀今，而是一直沉稳的南宫植。这孩子第一次进录音棚，紧张的不行，忘词，破音，轮着来。

这样折腾到第二天，像被传染了，庄耀今开始走调，连田语桑都卡住好多回。

大约有黑卡傍身，老周底气特足，不但没骂人，甚至给大家放了个小假，让三人好好休息。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反话，并不敢走。直到老周起身赶人，这才相信。

庄耀今很担心，“肿么回事，老油饼是不是放弃咱们了。”

南宫植更自责了，“对不起——”

田语桑这时就很有队长的自担当。他先辟谣，冲庄耀今说：“你瞎说什么，老周可把钱都投进去了，他不比你怕破产。”

然后安慰南宫植：“怎么回事小老弟，这就认怂啦。哥跟你说，别看庄萌萌同学现在人魔狗样的，其实第一回进录音棚都把调音师父气哭了。”

庄耀今不满：“你安慰他归安慰他，那我祭天算怎么回事。”

田语桑把南宫植推给庄耀今，“小直男今晚就拜托您老人家了。”

庄耀今问：“你干嘛，是不是想偷摸找下家。”

“我不用换洗澡衣服？”田语桑说：“你家没孩子不知道，这多天不着家，我家孩子得给垃圾吃了。”

庄耀今立即表达自己不满：“现在男团怎么回事，是可以结婚生小孩的吗。”

“有人要你你就结呗，我拦你怎么着了。”老周翻个白眼，“瞧你这掐尖劲。恨不得吃屎都是最顶头的。”

“录下来没有，录下来没有！”庄耀今召唤举着摄像机的小周，“等我们以后大红大紫，我要粉丝网络暴力你！”

“我可真害怕。”老周不屑，“您老先出道再说吧。”

田语桑给这俩货吵得耳朵疼，离开的十分痛快。

家里情况想象中要好，并没出现什么‘垃圾食人’之类的灵异现象，田语桑竟有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寂寥。他挠挠头发，推开衣帽间的门。

他先看见陈佳音的外机和助听器扔在首饰盒。这个人，丢三落四的。他想，还是需要我呀。

他本来想洗澡的，衣服拿到一半，却愣在柜子前。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服多了很多。

多出来的衣服都是暗色的，混在原来的衣服里，一时间很难叫人分清。扯过标签一看，不用想了，就是陈佳音给买的。

他拿出一件柔软的黑色针织衫，和摸陈佳音的触感一样。再看内裤，都换成了昂贵的牌子。

……这人，真的。

他带着一种微妙的、有些羞涩的心情推开了浴室的门。

客用浴室很大，又是干湿分离的设计，最外头甚至划分出一个小型的洗衣间。所以，田语桑并没在第一时间听见水声。

他脱了外套，露出白莹莹的身体，才想推开浴室的门，却愣在当场。

陈佳音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