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田语桑回答,“我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
“说起来还是因为你。”他看着老周,“那段时间耳朵很喜欢‘败犬’的,我听多了,觉得自己也能做,才去比赛的。”
田语桑说:“我从没想过做专职rer。我更喜欢写歌。”
老周‘哦’一声,在心里把人骂个狗血淋头。又是好一会儿沉默,他说:“我早想问了,你和你家耳朵什么关系。”
“……就我家的关系呗。”田语桑小声嘟囔。他抓抓头发,换了个话题,“其实,该找个场子给脏辫连连的。”
“你能找到什么场子。最近场子里混的都是七彩托尼那群人,找只狗训两年都比他们强。”
出人意料的,老周并不像往常那样愤懑,他脸上始终带着一种憨笑,像给人用肉毒杆菌定格了。
老周的主要工作是编曲,所以他的办公室不像田语桑那样堵满器材,桌上只一台很大的显示屏。
越过老周,田语桑从屏幕里看见了自己的脸,表情和老周一模一样。他吐了口气,“你也紧张呢。”
老周还是那种肉毒杆菌似的笑,“我,在紧张,吗?”
田语桑把烟盒递给他,“在。”
老周没接烟盒。他从柜子里翻出一瓶人头马,‘敦敦敦’倒进保温杯里。他用眼神询问田语桑,喝吗?
田语桑本犹豫片刻,去回工作室拿了自己的杯子。
“矫情。”老周放松挺直的脊背,“少爷病。”
两人碰了个杯,瓷器和不锈钢撞出的脆响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响亮。“你说,脏辫能进决赛吗。”老周突然问。
田语桑说:“你那熟人怎么说。”
“没给我准话。”老周灌了口酒,“只说尽量多给镜头。”
田语桑抿一口酒,“这就挺好。我原以为脏辫得砸手里,没想到竟然成了2n头一个艺人,挺好的。”突然想起什么,田语桑说:“明天我和小周陪脏辫报名,你留下看家呗。”
‘饶舌之王’的关注度越来越高,现场肯定有许多记者。田语桑知道,老周不想让人知道na混的很惨。
他希望在人们心里,na永远是那个不羁的少年。
老周沉默拿保温杯碰了田语桑的水杯。他灌了几口酒,突然说:“不行,你也不能去。”他十分担忧,“‘饶舌之王’的合作单位是咱们老东家,万一那股东闺女还惦记你呢。
你别去了,让小周陪脏辫去。那小子激灵,出不了事。”
“都说我是脏辫精神上的爹了,儿子比赛,做爸爸的哪能不陪着。”田语桑笑着说,“再说了,要那姑娘现在还想包养我,我立马跟她回家。”
老周瞥他一眼,“这回儿又忘了你家耳朵了。”
田语桑想也不想,“耳朵跟她才不一样。没人能和耳朵比。”
田语桑这时才发现,刚才说起包养时,他脑子里一直是陈佳音的脸。
我想她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