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咳嗽了一声，掩盖掉了自己心里的尴尬，装作平淡地开口道，“孩子你也看到了，就先回去吧。”

顾景昭本来就找不到理由见乔晚，如果不是他不小心睡在了车里，今天早上甚至不会和乔晚见面。

乔晚都已经开口了，他当然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只能点了点头，默默地回了车里。

两个人隔着车窗相望，顾景昭的心里欲念横生，他发疯一般想要抱一抱乔晚，但如今的他已经没有资格了。

他们之间隔着的，并不仅仅是一道车窗。

车子打起了火，还有热上一段时间，顾景昭忽然摇下了车窗。

“怎么了吗？”乔晚语气平淡，不是很疏离，但也不是关心的询问。像是在和自己的同事或者上下级说话一样。

顾景昭只是沉默地望了一会乔晚，乔晚被他盯得忽然有些心虚。眼见这顾景昭的眼底红了几分，她不知道顾景昭这到底是怎么了。

半晌过后，顾景昭才低下了头，不去看乔晚，缓缓地道，“离婚协议我会签的。”

顾景昭一句话说完，就闭上了嘴。

明明是乔晚想要听到的承诺，但是顾景昭真的亲口说出来之后，乔晚的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猛地难受。

顾景昭短短几个字之后的缄默让人窒息。

乔晚低下头，没有去看顾景昭，却又像是害怕顾景昭忽然抬头的话会捕捉到她眼中的不舍。

是，不舍。

这么多年的感情，最终还是走向了最坏的结局。乔晚也是人，有人的情感，她不可能一瞬间就释然了。

一颗心像是被掰开揉碎了一样，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像是一颗扎进骨血中的刺，本来以为已经和自己的骨肉融合在一起了，不会痛了。

但没想到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牵连到了心脏。

“好。”再次抬起头，乔晚已经收敛了眼中所有的情绪，回答顾景昭的，是比他的话还要简短的一个字。

顾景昭不再说话，开车离去。

乔晚站在原地望着顾景昭的车子飞速驶离了自己的视线，直到确定了顾景昭不会再从后视镜上看到她之后，才支撑不住蹲在了地上，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没有流泪。

但是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却比嚎啕大哭一场更加地凄凉。

明明她和顾景昭从前也是恩爱过的，他们都已经有了孩子了，可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这一步啊……

另一边，当天晚上，慧子和季明扬回了酒店。

季明扬本来打算好好休息了，可是慧子却忽然来敲了季明扬的房门。

“怎么了？慧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季明扬给慧子开了门，有些奇怪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