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季明扬吞咽了一下口水，目光含泪很怅然的看向前方。

他的手指微微颤着，幅度很小，如果不是仔细观察根本就不会发现。

“不是他……是我……”那天，是他先醒来的……

他爱疯了乔晚，才会做出那种事情。

夏郁明明明也活着，他硬生生的把他按在水里，淹死了。

乔晚听到季明扬的回答，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宛若一瞬的静止了。

是季明扬？

她猜到了很多种可能，都没有想到，那人竟会是季明扬杀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以夏郁明的罪名，够关他一辈子了。他怎么这么傻。

季明扬马上就要结婚了……现在，怎么办？

季明扬把跟顾景昭之间的约定，都一五一十的跟乔晚说了，当然，慧子也在身边，字字句句听着。

他现在并没有太在意慧子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吃醋，在意的是距他很远很远的乔晚……是不是又一个人在哭鼻子了，每每想到乔晚那可怜的小眼神，季明扬就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碎了。

乔晚迟迟都没有从他的话语之中醒过来，季明扬抓着电话很温柔的关切道：“乔晚，你等我。我会坐最近一班飞机飞回去。”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季明扬挂断电话后，就拿出手机开始抢购最近回国的飞机票。

正抢着，他的手机就被一双葱白鲜嫩的手夺走了！

慧子穿着一身宫廷装的公主裙，走到了他的身前吼道：“季明扬！你要干嘛去？”

他不敢抬头，更不敢对上她的视线，声音很轻：“回家。”

“回家？咱俩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现在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慧子冷笑了一声，那张清秀好看的娃娃脸上再也找不到当初纯真的笑容，而是绝望至极：“季明扬，我是公主……你是不是为了她，就算把我变成举国上下的笑话也不足为惜？”

季明扬知道他欠了慧子很多。

两个人在一起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月，自己却欠了她太多。

光是她对自己的认真跟付出，他就永远都还不清。

季明扬躲避着她的视线，把手机从她的手里一下子拽了回来，继续完成买票的步骤。飞机票很快就买好了，他才正视着眼前的女人。

“习惯……很可怕。”

慧子眨着眼睛，望着他，想听听他能对自己说什么？

“对一个人好如果成为习惯……更可怕。”季明扬握着她的肩膀，喉咙滚动了一番，那双眼里的炙热跟执念都可以清楚的看得见：“慧子，我知道我欠了你很多……可能这辈子我都还不清了，哪怕是这样……我也想告诉你，没有人能阻止我回国！我不单单是为了乔晚……”季明扬轻轻咬着后槽牙，眼眶微红，坚挺道：“我杀人了……慧子！如果我留在这里，我会愧疚一辈子。那人是我杀的，跟顾景昭没有任何关系……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我的思想跟心脏能承受的范围，绝对不能承受别人帮我扛一辈子的这件事！”

顾景昭不欠他。

人是他救的，救顾景昭的时候他就没想过让顾景昭报答自己。

事已至此，一人做事一人当。

他去意已决，握着慧子的肩膀缓缓地松开，哽咽着：“我只希望一件事，慧子……如果你爱我，在我进去之后，请你不要找乔晚的麻烦，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接受我的表白，都是我一厢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