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他以为看到了阿纯的身影，回头后才发现空无一人。

水流声哗哗地惹人心烦，五分钟后姜湛裹着浴巾走出来，人鱼线以下都被很好地包裹着，就是这样才更惹人遐想。

洗个澡后姜湛困意减少许多，他打开联系人列表给妈妈打了个视频。

“妈，睡了吗？”

姜妈爽朗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是小湛啊，你现在在外面吗，饿不饿啊，有没有好好吃饭？”

无论多大的人，在父母面前永远是个孩子，姜湛的鼻头一酸，鼻音很重开口说道，“我吃了，你和爸呢，爸的身体怎么样了？”

“还不就是老样子，医生说再过一礼拜就考虑转病房了，癌症发现得不算晚，治愈的希望很大。”

听着姜妈的话，姜湛烦躁的内心总算有了个缓解的出口，他勉强地笑了笑，“这样就好。”

聊了些家长里短姜湛就放下了手机，最初的困意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十一点，十二点……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姜湛发现时间来到了凌晨一点半，越躺越睡不着了。

他穿上自己的衣服走出客房，连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阿纯的样子。

她笑起来的样子，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还有最后离开时……

他的心居然也会痛，就像有一块记忆碎片离开了它原来的位置，在柔软的血肉里把姜湛刺得痛苦不堪。

前台的值班人员已经换了一批，姜湛走出酒店的时候迎接他的只有萧瑟的北风。

大街上没有多少车，马路上散落着三三两两的饮料瓶垃圾袋，等到四五点才会有人打扫。

姜湛浑浑噩噩地走着，心里茫然一片，但一躺下阿纯的声音就会钻进他的脑袋，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

经过一片绿化带之时，姜湛好像听到了小声的求救声，那声音像极了阿纯。

他立马清醒过来迅速地跑向声音来源，他看到在监控拍不到的阴暗角落里，一个黑影裹挟着一个娇小的女孩。

“给我住手！”

姜湛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个飞腿有如神助地踹开了黑影，女孩明显是被人胁迫的，刚获得自由就哇哇大哭起来。

黑影眼看事情脱离了控制便落荒而逃，他佝偻的身形让姜湛微微眯了眼。

心里很想追上去把坏人绳之以法，但姜湛也知道这个念头有多不靠谱，万一那人有同伙的话，他就要英勇就义了。

“你没事吧，你知道家里的电话吗？”

女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情绪很不稳定，但是姜湛却不能陪她这样在大马路上待一晚。

这场面让路人看了还指不定怎么想呢，他有阿纯一个就已经焦头烂额了，别最后上了什么社会新闻。

女孩抽抽搭搭地说出了他妈妈的电话，姜湛打了过去陪女孩一起等人过来接她。

二十十多分钟后女孩的妈妈姗姗来迟，她刚下了出租车就一把抱住女孩。

母女二人哭得一个比一个上头，姜湛心说这下总得给他发个三好青年了吧。

谁知道事情完全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