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觉得，你现在说这些还来得及吗？”姜湛闭上眼睛，攥紧拳头，最后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如今阿纯离开，他在指责母亲也苍白无力，一切都挽不回了。

姜夫人从未见过儿子如此落寞的样子。

特别是他眼里隐含的控诉，更是深深地戳中了她的心。

姜夫人身体晃动了一下，踉跄着后退几步，若不是乔晚眼疾手快把人接住，恐怕一不小心摔下去了。

“儿子，你，你就是恨妈妈吗？”姜夫人小心翼翼地问出了那个自己不敢知道答案的问题。

她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跟儿子产生无法挽留的隔阂。

她从未想过，阿纯已经对他影响如此之深。

这一刻，姜夫人是真真正正的后悔之极。

“妈，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你要真问我，我也只能回答一个不知道。”姜湛闭上眼，眼里一片纠结。

他确实怨恨过母亲，可母亲是站在他的角度为亲着想的。

虽然是他不愿意的，但无法抹灭那份为他着想的心。

他又如何能怨恨他呢？

“说起来，我不怪任何人，我只怪我自己。”姜湛双眼放空，突然喃喃般说了这么一句，好像突然醒悟了什么一样。

可他这副样子却把姜夫人吓到了，她连忙上去拉住了他的手：“儿子，你，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妈妈，你要真的喜欢阿纯，妈妈可以帮你一起去追回阿纯。”

乔晚也有点担心，她想要说些什么，却收到了顾景昭暗示的目光。

他偷偷对她摇了摇头。

乔晚不明所以，但暗自来到了顾景昭身边。

他拉住了她的手，凑近了她耳边，低声地道：“这是他们母子自己的事情，有什么心结只有他们母子自己能解决，你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

乔晚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两人十分默契地没有插入两人之间，只是在旁边看。

看着流泪的母亲，姜湛心里微微一动。

在他心里，母亲一向是一个强势勇敢的人，她多年来秉持着名门贵妇的淑雅端庄，从未像今天这么失态慌张过，甚至还流下了眼泪。

说出去，谁会相信这是那个一向高傲的姜夫人。

姜湛心里一疼，不自觉把手搭到了母亲的肩膀上，安慰她：“妈，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也应该成熟一点了。”

姜夫人抹了一下眼泪，呆呆地抬起头，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又听姜湛道：“我已经决定了，我愿意跟你一起去国外。”

姜夫人一听，先是一愣，随后惊喜地勾起了嘴角：“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真的，你没骗我？”

往常他怎么也不愿意跟她回国外，怎么好好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同意了？

姜夫人简直是又惊喜又担心。

乔晚和顾景昭两人也十分诧异，他们没想到姜湛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两人对视一眼，但是都没有人说什么，姜湛是他们的朋友，他们会尊重他的一切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