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顾景昭摇了摇头，“季明扬，我不是想让你记着我的人情。”

“你先坐下来听我说。”顾景昭看着季明扬，似乎是在央求季明扬一样。

平静之中，似乎藏着一丝卑微。

就算季明扬一直将顾景昭视为自己的对手，两个人一直针锋相对，季明扬见到顾景昭忽然放软的态度，心里居然也有些不舒服。

可能是从没见过顾景昭低头吧。

季明扬坐了下来，想看看顾景昭还想说什么。

“上次章晓月想要杀了晚晚，我帮了章晓月，伤了晚晚的心，是我对不起晚晚。”顾景昭说到这件事，眼中满是悔意。

“帮你瞒下这件事，是我觉得晚晚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我希望她以后一直这么开心下去。”顾景昭想到乔晚的笑容，脸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暖融融的微笑。

“我找你来，只是想问清楚你当时是怎么杀了夏郁明的，我会让人去处理一下，绝不会让警方怀疑到你身上，没有别的意思。”

顾景昭说得很平静，“虽然我们是对手，但是我相信你对我的实力也不会有所质疑，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的话，更加稳妥一些。”

顾景昭说完，又添了一句，“而且，你救过我一命，这是我欠你的。”

“而我这个人，恰巧最讨厌欠人情，现在就有一个和你两不相欠的机会，我觉得我不可以错过。”顾景昭的双手交叠在一起，双手相互磋磨着。像是在和人谈判一般。

季明扬叹了口气，将自己是怎么杀了夏郁明的经过仔仔细细地告诉了顾景昭。

“都知道了吧，我可以走了吧。”季明扬哼了一声，站起身就要离开。

他不想和顾景昭再废话下去了。

就算顾景昭要帮他将这事瞒下去，他自己的良心上也过不去。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主动去自首。

告诉顾景昭，只是因为他不想再和顾景昭谈下去了。

离开了的季明扬没有注意到顾景昭脸上奇怪的神色。

顾景昭默默地将季明扬说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他并不是要替季明扬隐瞒这件事。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他真正要做的，是去替季明扬自首。

当时和夏郁明在一起的，出了季明扬，只有他了。

他去自首，把详细作案经过告诉警方，警方就算找到了夏郁明的尸体，发现他是被人杀死的而不是淹死的，也不会怀疑到季明扬的身上。

乔晚现在和季明扬待在一起，比和他在一起时快乐多了。

从他为了章晓月放弃乔晚的那一刻开始，他和乔晚之间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可能性。

他没有资格再去侵入乔晚如今平静的生活。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守护好乔晚现在的生活。

因为他爱乔晚，但他的爱太廉价了。他这样丑陋的爱，已经不值得去换回乔晚对他的爱了。

就让乔晚和季明扬快乐地生活下去吧。

而他，就去为他之前对乔晚做下的所有错事赎罪就好了。

……

季明扬回到了家，发现乔晚正在家里拖地，她挽着袖子扎了一个丸子头，露出光洁的额头，看起来活力十足。

就像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女一般。

“你回来啦？和经纪人聊的怎么样？”见到季明扬推门进来，乔晚将拖把搁到了一边，笑着问道。

“还行。”季明扬不想把自己和顾景昭谈话的事情告诉乔晚于是和乔晚说自己是去和经纪人谈工作上的事情去了。

和顾景昭的那场谈话多多少少影响到了季明扬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