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夜色虽至,屋内却在不断升温。
锦被被少年拽到身侧,死死攥住,没过多会儿,又被青年慢条斯理地扒开。他一点点掰动少年紧绷的手指,将对方颤抖的双手扣在床头,俯身轻吻怀中人微潮的额发。
少年被他折腾得浑身绵软,琉璃般的眸中染着淡淡薄雾,别扭地侧过头去,上齿紧紧咬住下唇。
他的唇早就被吻得嫣红,又被自己咬出浅浅齿痕,水光闪烁,艳丽得仿佛要滴下血来。
阎铭坏心顿起,修长手指插进少年唇间,撑开对方紧咬的牙关,在那已被咬到红肿的薄唇上摩挲一会儿,坏心地翻搅几下——指尖突然被少年叼住,磨牙泄愤般地咬了咬。
“拿出去,”少年口齿不清,凶巴巴地瞪大双眼,“咬你哦。”
阎铭亲亲他的唇角,嗓音微哑:“给你咬,咬紧了。”
“你!”少年羞愤交加,抬脚欲踹。
可没等踹到阎铭身上,少年反被自己的动作牵连,剧烈地颤抖一下,鼻翼微微扇动,溢出一声带着哭腔的低哼:“呜……”
“叫你别乱动。”
阎铭额角青筋也绷起一片,只因怕伤到少年,所以极力忍耐。
可此时此刻,他也忍耐到了极限,遂几下轻吻之后,牢牢扣住少年肩膀。
……如狂风暴雨,倾盆而至。
少年双瞳涣散,眸里蓄满水光,可他像风雨中被人死死禁锢在掌心的雏鸟,任何挣扎都是徒劳,只能无助地攥紧手指,指尖绷到泛白,唇中溢出一声接一声碎颤的哽咽。
墨发散乱地铺了满床,几缕被汗浸湿,柔柔绕在脖颈上,更衬得肌肤白皙耀眼,莹莹如雪。
……
一场激烈的欢愉过去,少年全身脱力,瘫软着躺在床上,一根手指都懒得动弹。
阎铭用灵术为二人做了清理,又将少年扶在怀中,啄吻对方泛着粉色的耳尖:“……遥遥。”
少年勉强撩起眼皮:“嗯?”
“你不是一直想见识皇极宗的至宝么?”
阎铭轻声笑着,眸中倒映出少年的身形轮廓,眼底微光流动,仿佛要将人深深刻印在心底。
他双指点在自己心口,默运法诀。
点点碎光从青年胸口涌出,如星芒散落,在少年惊愕的目光中,悄然聚拢成两把小剑的形状。
小剑通体皎白,散发莹莹光辉,其中一把却在沾染阎铭心头精血之后,悄然染成炽热的绯红——仿佛青年将他的情意化作烈焰,尽数融进小剑之中,那剑便和情意一起扎进他的心口,扎根灵魂深处,永世不得分离。
“此剑名为‘牵心’。”
阎铭目光柔和,缓缓道:“一剑双形,有同心之能,共同持有的二人即便相隔山海,也能清晰感受彼此的心意。”
少年惊了:“这、这就是皇极宗至宝?”
“都说了跟你所想的不同。”
阎铭将小剑握在掌心把玩,笑道:“上古时期,皇极宗曾一度分裂成皇、极两峰,互相攀比争斗,无数弟子因此惨死,皇极也因此实力大减,险些在魂修暴乱时被屠灭山门。”
“悲剧之后,两峰痛定思痛,决议再度融合。此剑便是那时被炼制出来的,本是两峰长老各持一柄,寓“同心协力,永不背叛”之意。只是千年过去,皇极渐渐势大,再未出现内部分裂之事,两峰之间模糊了界限,牵心剑派不上用场,便被后代宗主们压进了箱底。”
青年的目光落回少年身上,温柔地抬起手,摸摸怀中人柔软的长发:“这所谓的“至宝”,空有名头,却无增进修为之用。我与父亲商量过,你既然想要,我便把它送你——但出于宗规限制,只能赠你一半。”
“一半?”
少年眉头微皱,一副为难之色。
“当然是一半。”
阎铭在少年额前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指指自己心口:“另一半,在这里。”
他忽而想起一事,又正色道:“遥遥,牵心剑一旦认主,除非你我二人身亡,否则无法解开。它直接融在你我情根之内,若要剥离,须得将情根从体内生生拔除,那种魂魄撕裂之苦,世间无人能受。”
“你可要想好。”
少年抿紧了唇。
“那……你呢?”他忽然道,“你动作那么快,就没想过日后你我移情别恋,分手怎么办?”
阎铭亲亲少年的发角,嗓音浓醇如酒:“我此生所爱是你,既已认定,绝不更改。”
“可是,”少年神色迷茫,“可是我……”
见他踯躅,阎铭的微笑突然僵硬:“……你不会还想着以后移情别恋吧?”
“我没有!”少年飞快否认,“我只是怕……”
“别怕。”
阎将少年揽在怀中,低声道:“一切有我。”
男人的胸膛精壮火热,烫得人心底沸沸扬扬,少年的胸口仿佛被扎了一下,满腔担忧,突然弥散了大半。
“顶多是被系统臭骂一顿,怕什么?”
少年迷迷糊糊地想,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他和阎铭在一起,风风雨雨,一起承担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