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一头雾水。
坐便器里的水,喝一口。
什么!秦悦傻眼了,不管坐便器收拾的多么干净,里面的水也是不能喝的啊。
怎么,你不肯?管家冷漠的问。
秦悦眼神倔强的看着他:
管家,如果我收拾的不干净,你怎么罚我都行。
要你喝一杯坐便器里的水,就是对你的检验。管家扬高了下巴。
如果说是检验,也应该是管家你来喝吧。不然你怎么知道我清洗干净不干净。秦悦冷着脸道。
什么,放肆!管家暴怒。
泉叔你看到了吧,这个女人就不是个好东西,根本不服管。要我说,这种女人就没资格留在大少爷身边。刘秀在一边蛊惑。
秦悦咬着牙:如果我今天喝了这坐便器里的水,那我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怕是连一个佣人都不如了吧。
你这不是对我的羞辱,而是对大少爷。
不管你们多不喜欢,我现在都是大少爷的妻子。我们是领了证的。
秦悦的声音颤抖而坚定。
她可以被欺负,可以让她做任何事,甚至被人辱骂看不起都行。
但是,这样屈辱的事,她做不到。
管家闻言忽然笑了:如果是别人说了这样的话,我还是佩服的,可是你。
管家嗤笑着上下打量了秦悦一番:
你是哪里出来的,心里没点数吗?在金山城集中营那种地方,什么折磨人的手段都有,就算是别人拉的屎尿,若是逼你喝,你敢不喝吗?
管家的话说完,旁边传来了刘秀尖锐的笑声。
秦悦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她胸口起伏不定,苦笑着点头:对,你说的很对。
那种地方,什么折磨人的手段都有。
说着秦悦忽然伸手掀开了自己的袖子:
这就是我在那里受到的折磨,而这些,也只是一部分,别的地方只会比胳膊多,不会比胳膊上少。
当袖子掀开,呈现在管家面前的是无数横七竖八的伤痕,新的旧的都有,这些伤痕遍布了整个手臂,如同褪了色的纹身一般,甚至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管家你说的对,在集中营,什么手段都有,但也有一个规律,只要你肯听话,要你做什么做什么,要你你便愉快的吃,那你就可以活的很自在,起码不会挨打。
可是我没有,我宁可挨打挨骂,甚至三天三夜不给一口水喝,我也不肯卑躬屈膝,不肯丧尽尊严的舔别人的臭脚,吃别人的屎尿。
说到这里,秦悦因为太过激动,情不自禁的拔高了声音。
管家愣怔了,听说她是做过牢的,他从心底里鄙夷,看不起。
可如今,当他看到那满是伤痕的手臂时,他居然从内心深处涌出了一份敬佩来。
一边的刘秀也是被镇住了,不过却只有一瞬间,马上便恢复了鄙夷不屑的神色。
一个囚犯,有什么值得牛气炫耀的。我们没那么多的伤疤,可我们也没坐过牢啊。
坐牢也就罢了,还未婚先孕,在监牢里生孩子,谁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大贱人生了一个小野种,你这种女人,入狱之前肯定是个生活不检点的。
刘秀还要接着说。
忽然秦悦抓起了盥洗池旁边一个七彩琉璃的洗手液瓶子,狠狠砸向了刘秀的头。
啪!的一声,瓶子碎了。
管家和刘秀也彻底傻了。
秦悦则脸色狰狞的道:
你说我什么都可以,但不许说我儿子。我儿子是好的,是这天下最好的宝贝。
这句话,几乎是从秦悦嗓子里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