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想得美,这事不归我管。”
“我我,我给他媳妇安排工作,我喂个猪还不行吗?”
“哼哼——我可提醒你,你可别拿这个要挟他,那小子身怀绝技,个性执拗,他宁可不要你给他媳妇安排工作,也不会不守底线,散失原则。嗯——让我想想?按现在排队等候喂猪的人还有六七个,我要喂猪还得请他客,才能光荣上岗啊。”
“啊——你你,你是队长,还还,还是他是队长啊?”
“呵呵……我是队长不假,我也不能一手遮天,事必躬亲呀?你不看我这么清闲洒脱,陪着你想走就走,车队却循规蹈矩运转正常,为什么?就是知人善任、量才使用,责任到人,分工明确,奖罚分明,能者上庸者下,有一套良好的用人机制,每个人才能尽其所能发挥出潜能一展身手,争先恐后各负其责,我才不被拴在那里离不开是不是?”
“嗯——看得出来,你是发动群众自治以夷制夷,看好自己的门,自家的孩子自家领,你却置身事外,纵观全局,真正是领袖之才呀?”
“呵呵——过奖了,过奖了。只不过我有几个得心应手的弟兄们和我投缘,没有相互拆台的内耗,我在与不在没关系,他们就会替我担待。”
“这我知道,我是说韩老六那里能有你的位置吗?”
“嗯嗯——差不多。开汽车是个风险极高的行业事故频发,层出不穷,出事故了总不能不理不睬算了吧?一台汽车几万块钱,是国家财产,人民的血汗,不能不珍惜啊?必要的惩戒还是要得,喂猪做饭就是唯一的去处。那一块就是韩老六的领地,也就是大家所说的劳改队,韩老六就是队长。凡是到那里的人都由他说了算,表现不好就不与释放毕不了业。所以,人人都惧怕他就像我一样,说起来我们俩是同级。”
“嘻嘻嘻……这这这,这么说你还要听他的?”
“且且——那当然。既然让他负责,就一定要尊重他,让他自由发挥,就会有成就感,他就会信心满满,更加负责。”
“嗯——你你,你想什么时候去喂猪?”
“哦——让我想想,嗯——明天一早。”
“韩老六会同意吗?”
“呵呵——这就要动脑筋想办法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娃城府不深,还嫌嫩点,收拾他略施小计,还是小菜一碟。”
“嘻嘻——真的吗?带上我……”
“呵呵——好啊?一言为定。”羽队长信心满满地说。
落日的余晖瑰丽多彩,天地间红彤彤遥相呼应,远山戈壁已经朦朦胧胧,星星点点的倦鸟归巢,在壮观的余晖中若隐若现,掠过头顶留下一路嘶鸣,感叹着奔命的一天眨眼已逝,喜怒哀乐已成往事,企及明天梦想成真,还有明天吗?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吱吱扭扭,叮叮咣咣,吱吱嘎嘎,噼噼啪啪的汽车低速而行,不协调的声音不绝于耳,真正是老牛破车相互相称。安静下来的女记者,看着他悠悠的开车不慌不忙,突然想到了什么,抿嘴一笑说:“嘻嘻……你这个人如此强悍,我的一句话就让你承受不住晕倒了,至于吗?太有些出乎我意料了?”
羽队长一听摇了摇头,稳住油门说:“嗯嗯,一个人的强悍,只是某些方面而已,不可能面面俱到,总有他不堪一击的致命弱点,这就叫有可为,有不可为。”
“哦——我爸爸也是这么说地。”
“哦——你你,你爸爸说什么了?是什么?”
“嗯嗯——我爸爸一见梅梅就惊愕不已,说你还是有些坚守,哪么漂亮的姑娘世所罕见,就在你嘴边唾手可得,却没有下毒手捷足先登,说明你还是有些不可为的尿性。”
“哦——你你,你爸爸怎么会知道?哪哪,知道我们两个人的事吗?”
“且且——你以为我爸爸是老年痴呆呀?女儿是爸爸贴心的小棉袄,也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哪感觉灵敏的超乎想像,看见我为了你的事上蹿下跳,不惜动用一切关系,就知道我已经中你的毒魔怔了,和你已经不清不楚有染了,还给我助力出谋画策,出主意想办法倾力所为,才把梅梅的事情短时间内办妥了。”
“哦——啧啧啧,老将军火眼金睛识货啊?不愧为洞若观火的人杰明察秋毫,令人敬畏,有机会当面致谢。”
“嘻嘻……没那个必要,只要你好好干,让他觉得你和我相匹配,没有让他失望就足够了。”
“呵呵——那是自然,我就鼓足干劲,力争上游,置身在风口浪尖上打磨翱翔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看看我们这一代人书写的历史同样争奇斗艳,熠熠生辉威震寰宇,不比老前辈们差到那里去,是不是?”
“咯咯咯……你你,你好有雄心壮志,我爸爸说你前途无量,好好努力吧。”
“哈哈哈……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一代更比一代强……”
“嘎嘎嘎……你你,好有激情哦,要不要现场兑现?”
“啊——什什,什么就现场兑现了?”
“咯咯咯……嘎嘎嘎……明知故问,现在还还,还有什么呀?”
“啊——你你,不不,不要命了?哈哈哈……我喜欢,时不我待,过期不候,那就开战……”
破败不堪的汽车驶入车场,仿佛平静的湖面上砸下来陨石一样巨浪滔天,蝴蝶效应立竿见影,整个营区沸腾了,引来了大家惊愕的目光,一个个纷纷跑上前来问长问短,上上下下打量他是否受伤?一看女记者高肿的脸,意为是车出事故的后遗症。
通信员张亚夫闻讯后飞也似的跑过来,把羽队长前后左右看了一遍,又看了看女记者,眼含热泪的说:“咋咋,咋的了噻——你你,你没事吧队长?”
“没事,没事,哭什么哭?小孩子动不动就流眼泪,好意思嘛?”
“我——我就说噻——今天我的眼皮老是跳噻——”
“呵呵——知道跳为什么不压住?看把我跳到沟里去了?”
“啊——吸吸吸……压住?怎怎,怎么压噻——”
“嘁——你就笨死了?找点树叶贴在眼皮上,不就压住了吗?”
“哦——晓得了噻——我现在……”
“呵呵——现在有压住什么屁用?事后诸葛亮,去把一排长三排长叫来,我还有事。”
“吸吸吸……他他,他们俩个人就在队部撒——”
“呃——吃过饭,安排几个人把车修好。”
“是——”通信员悲悲戚戚的答应到。
来到队部,几个死党都在,黑子小眼睛一瞪就抱怨道:“哼哼——老同志了,就不能稳当一点啊?是不是想吃奶把车开到沟里去了?”
“哈哈哈……”大家一听哄堂大笑。
羽队长没好气骂道:“哎呦呦——闭上你的乌鸦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会不会说话?”
女记者是见过世面的世外高人,也了解黑子的口无遮挡,毫不做作当着大家面照镜子,一看肿起的脸变形了,就花容失色的大惊小怪道:“啊——我我,我的脸呀?怎么破相了啊?让让,让我怎么出门见人嘛?”
“哼哼——别嚎丧了,赶紧收拾出发,黑子刘晓强跟我走,韩老六开饭,督促大家按时上工。”
“是——”韩老六认真的说。
车场里人头攒动,闻讯赶来的老兵们新兵们议论纷纷,一个个都觉得不可思议,开车如行云流水般潇洒自如的队长,怎么能如此这般?把好端端的汽车弄成这样了?尤其那些这一阵子发生事故的兵心情不爽,可找到了平衡点,敬若神明的队长神一样存在高不可攀,技术一流炉火纯青,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人心不古窥见一斑。
没有让人人满意的领导。一心扑在大家身上的羽队长不可能面面俱到,滴水不漏,也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落井下石看笑话的人大有人在,只不过不敢露骨的表现出来而已,已经算是很难得了,完美无缺,十全十美的人就不存在,只是追求而已。
一行人来到了农场,性情迫切的魏场长望眼欲穿看到后,兴高采烈跑上前来,一看女记者冷冰冰的脸上高高肿起,惊诧的说道:“你你,你这是怎怎,怎么啦?”
“让人打的。”
“啊——这——这这这,谁谁,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吃错药了敢敢,敢打中央下来——下来的人?我我,我枪毙了他……”
“真的吗?”她冷冷的说。
热情高涨的魏场长是老江湖,一看女记者不领情的举动,接下来的话就说不出来了,神情猥琐至极,好像有什么事要求她似的。
羽队长害怕她实话实说,拉住魏场长的胳膊往前走,小声的说:“老首长,你别理她,那是个小辣椒狠角色,不买你的帐,何必热脸贴她的冷屁股?跌了咱们的份?”
“这个——我我——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