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不能说(1 / 2)

铿锵战车 虎勇 2466 字 2021-04-23

如影随形的通讯员张亚夫,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喝酒从来都是适可而止,就害怕喝醉了耽误事,即便是埋头喝酒的空挡,都要利用眼睛余光关注羽队长的一举一动,突然间发现队长不在了,一把推开纠缠不休,不依不饶让他喝酒的老乡,不管不顾跑到了队部。

魏场长前脚走,他后脚就进来了,酒精上头烧红了脸,脸红扑扑煞是好看,抱怨道:“你你,你怎么不喝酒跑回来了撒——”

“喝好了呗。酒不是好东西,伤胃伤肝还烧心,喝一点意思意思就行了。”

“呵呵——队长,你你,你说这话可有些言不由衷了撒——你哪么能喝酒?还还,还说酒不是好东西?谁谁,谁信呀?”

“哈哈哈……小鬼头,知我者非你莫属。嗯嗯——酒好人不好。喝酒,得有意境和情趣,附庸风雅,酒逢知己饮才有意境,不合时宜的酒有什么喝头?”

“呃——今今,今天的酒应该是合适宜撒——大半年不见的李姐回娘家,多大的喜事撒——你应该敞开了喝撒——”

“且——应付应付,走走过场就行了。唉——李喜梅的老公太有些勉为其难的凄惨了,看见她就想哭,魏场长看不下去都走了。”

“哦——明白了撒——你是为李姐抱屈可惜撒——说的也是撒——李姐怎么找了个能当爸爸的老公撒——她她,她是不是瞎了眼了撒——弟兄们都抱不平,看到李姐都情绪激动,把桌子凳子都挤翻了撒——都认为天仙女掉进了狗嘴了撒——”

“不许胡说。嗯——你这两天在李姐面前煽风点火,让她老公赶紧离开这里是上上之策,时间长了,我害怕弟兄们管不住自己的嘴抱不平说三道四,这不是让她下不来台吗?”

“啊——这这这,队长,人人,人家才才来撒——我我,我怎么好意思撵她老公走撒——不安逸噻——说不过去嘛?”

“哼哼——这是命令,完不成任务我剥了你的皮。”

“啊——这这这,这是……是,坚决完成任务。”无可奈何的他,只能勉为其难接受命令。

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了,心情烦躁的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浑身都觉得不舒服,已经不痒痒了的麦芒过敏,又好像死灰复燃,旧病复发瘙痒难耐,他使劲抓了几把不解决问题,索心脱光了衣服拼命抓,还是不过瘾,拿起湿毛巾使劲抽打起来,“啪啪啪”的响声,就像敌人在酷刑拷打似的。

一阵功夫,脊背上、肩膀上、胸脯上、肚子上,布满了一条条鲜红的印记,把通讯员张亚夫看的触目惊心,扑过来抱住他,声泪俱下的说:“呜呜呜……吸吸吸……你你,你这是干撒子呀——自残好玩吗?不不,不打了好不好撒——我给你挠痒痒不行吗?我我,我受不了撒——”

“滚一边去,我难受你知道吗?”

“吸吸吸……我知道你难受撒——我——呜呜呜……”年轻的他伤心地哭出了声。

见不得人流眼泪的他一看没辙了,穿好军装,大步流星出门去了,门口的雪儿一看他不愉快的脸色,一改往日蹦蹦跳跳的习惯,悄无声气跟在后面,来到了吞没在黑暗中的机耕队门口。

大门口的大狼狗看到他过来,就好像久别重逢,高兴的欢天喜地,一看他身后的狼王雪儿,立刻就匍匐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了,就连屎尿都吓出来了。

他来到跟前一看,摸了摸头说:“哼哼——看你那熊样?不是已经和雪儿讲和了吗?你你,你怎么还这样怕它?太没出息是不是?不害怕,不害怕,我给你吃糖。”

掏出糖来一狗一块,不偏不倚,大狼狗还是不敢吃,他侧头看了看盛气凌人的雪儿,拍了拍它头说:“且且——你没有欺负它吧?它怎么还是这么怕你?”

雪儿一听委屈的趴在地上,好像在质问大狼狗: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这不是栽赃陷害吗?看你那熊样,有机会我一掌拍死你……

他一看这两个水火不容情的冤家,合好是不可能了,就是做政治思想工作也无济于事,还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吗?只能顺其自然算了。

没有共同的兴趣,就没有共同的语言,相互间剑拔弩张,强拉硬拽也不是个办法,弄不好还会窝里斗两败俱伤。

大狼狗是人喂养大的,没有经过自生自灭的野外生存,根本不是草原狼雪儿的对手,一口下去就能要了它的命,那可就不美气了,只能拉开安全距离,就让雪儿到一边去,大狼狗才大气不敢出的吃起来。

食堂里的邻居家属们都吃饱喝足离开了,小孩子手里面都不落空,抱着猪蹄子,肘把子,还有拳头大的四喜丸子,风干鱼,腊羊肉,欢天喜地存起来准备着明天吃。

军人们还剩下几个不分高下的酒鬼们,瞪着血红的眼睛互不相让,总结经验,以利再战,梦想着有什么立竿见影的办法,把对手击溃挂了。

能打拼到一起对手,水平能力就旗鼓相当,难分高下,谁也不饶爷的孙子,不愿意认输败下阵来,喊杀声震天响。喝酒的最高境界就是我还知道你是谁,你却不知道我是谁了。

伙头军们要拾掇一片狼藉的战场,他们几个人却骂骂咧咧,不依不饶,醉话连篇的怒吼道:“滚——滚滚,一边去,我我,我不把这个王八羔子摆平了?不不,不知道马王爷三只——只眼……”

伙头军们都知道醉汉惹不过,皇上见了都让三分,忍气吞声不敢较真,只能作罢。

韩老六把媳妇送回房子里,惦记着食堂里的锅碗瓢盆收拾不清楚,怎么能安心睡觉?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急匆匆跑回来一看,酒鬼们还在醉话连篇的闹腾,就上前好言相劝:“我说弟兄们,到此结束吧?过不完的日子,喝不完得酒,下一次再喝酒论英雄,一较高低行不行?”

“去去去,不不,不行?我我,我们还要喝,把把,把这个熊兵整不到——到趴下,就就就,就不罢休……”

“好好好,下一次吧?现在我们炊事班也要休息,你们也喝的差不多了,再喝下去喝醉了耍酒疯,影响不好是不是?要是让队长知道了你们喝酒闹事,没有好果子吃,什么下场知道吧?”

“啊——队队,队长在在——在哪里?”

“呵呵——现在没有队长,赶紧回去休息,过一阵队长就查铺查哨了,看到你们这样喝酒无节制,管不住自己,就会下禁酒令,以后还喝不喝了?”

“啊——哎哟哟——哪哪可——就惨了?这这这,这个,弟兄们,回——回去。”几个人还是有些酒醉心里明,知道后果见好就收。

刚刚回娘家的李喜梅情绪激动,心热的不识闲,给左邻右舍们都带了礼物,各家各户拜访完毕后,和她老公兴冲冲来到了队部进门一看,通讯员张亚夫在眼泪汪汪哭鼻子。

李喜梅一看吃了一惊,跑过去抱住他说:“小小,小鬼头怎么啦?谁谁,谁欺负你了?”

“呜呜呜……没没,没有人欺负我,我就是想哭嘛,呜呜呜……”

“哦——不哭,咱不哭唵?是不是想家了?家里来信了没有?家里可好?”

“呜呜呜……吸吸吸……来信了撒——我我,我妈妈有病,我回不去撒——呜呜呜……”

“哦——什么病?要紧吗?”

“呜呜呜……从房顶上滚下来了撒——摔断了腿,还有脑震荡撒——吸吸吸……”

“啊——不哭,咱不哭,队长知道吗?”

“吸吸吸……他他,他不晓得撒——我我,我不能告诉他撒——”

“你——这个傻孩子,队长是一家之主,有什么困难就告诉他,他会想办法呀?”

“吸吸吸……队长也没得办法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