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徒弟,我不是诋毁人家,这是她们的外号,和队长一起上学的时候我就知道。王婆卖瓜,是不是长得圆丢丢像个西瓜?俞猪猪是不是长得和我一样很黑?像个黑猪娃?”
“哈哈哈……就是,就是,在家你就认识呀?”
“呵呵——哪当然了。我虽然不上学,队长的同学我都认识,都是乡里乡亲一个地方上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你要不信?有机会我到医院去,她们两个人就会欢天喜地接待我,叫她们外号,她们就高兴死了?”黑子得意地说。
黑子取出塑料袋里已经打开包装的饼干,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诧异的说“咦——这个,不不,不会是吃剩下地吧?这这这,这一包没有多少了?哼哼,这些丫头片子也太小气了?亲不亲故乡人,怎么说也得……”
“闭上你的乌鸦嘴——白吃萝卜还嫌辣呀?你给人家带了什么?”羽队长白了一眼说。
黑子一听泄气了,眨了眨眼睛说:“说得是。唉——昨天晚上日亟慌忙?把这事怎么忘了?应该给两个丫头片子带点人事聊表心意么?几年来忙忙碌碌,没见过都忘记了故乡人,真是不应该呀?”
“呵呵——师傅,我替你已经给她们带人事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呀?只是不知道你也认识她们两个人?”
“呵呵——好好好,这才是我徒弟。咦——她她,她们就没有提起我?”
“没有,光说队长了。”
“且——哪哪,哪不是把人事糟蹋了吗?这两个昧良心的丫头片子,怎么能忘记我?哼哼——有机会去收拾收拾她们,就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了?”黑子恶狠狠把饼干塞满嘴,就像在报复似的。
羽队长瞪了一眼说:“啧啧啧——慢弹些吃?噎死人可没有人为你抵命?”
“我——咳咳咳……咳咳咳……”饼干粉末呛住了黑子气道,憋得他出不来气,几个人赶紧又是捶背,又是灌水,老半天才缓过劲来,憋得他眼泪直流。
羽队长嗔怒的骂道:“哎呦呦——要上些逼脸,没有人和你抢?几十岁老大不小了?怎么都不会吃了?老年痴呆呀?”
“哈哈哈……”几个人哄堂大笑。
黑子没脾气,什么时候都是乐呵呵,看到大家都在笑,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也在哈哈大笑。
羽队长左右看了看,不见了通讯员张亚夫,就对刘晓强说:“嗯嗯——范长龙得救了的消息要告诉大家,每个人心里都为他捏着一把汗,尤其他的老乡们更是放心不下?”
“我已经让我的兵告诉所有人了,还有那些咳嗽的兵,也让他们告诉身边人,你就放心吧?”
“这就好。那些还在咳嗽的兵要紧吗?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危险,医生说按时吃药,咳嗽几天就好了,没什么大碍。”
“唉——阿弥陀佛,吓死我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整天价提心吊胆?这次总算是有惊无险过去了,下一次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危机?愁死人啊?”他感慨道。
黑子一听他的话,怔怔看了看说:“咦——你你,你还害怕呀?我看你就没有一点点害怕的味道,贼骨头一个。”
“师傅——队长那是城府深,表面上看不出来,内心里比谁都着急?他是一队之长,车队有什么问题都是责无旁贷,更何况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能不害怕吗?嗯嗯,昨天晚上我一路开车一路想,万一范长龙挺不住可怎么办呀?到哪个乡镇卫生院的时候,他已经叫不出声来了,眼睛珠子往上翻,瞳孔都放大了?吓得我打电话都哆哆嗦嗦,结结巴巴。”
“你——你你,你给谁打电话了?”黑子急切地说。
“肯定是军区司令部呀?我想先让司令部知道我们在全力以赴的抢救,万一有什么差错?不能说我们没有请示汇报吧?司令部值班参谋是新来地,不知道我是谁?我就问杨参谋在不在?他说杨参谋和我爸爸下部队去了,我就实话实说我是谁?让他赶紧给511野战医院打电话紧急求救,他还要请示值班首长,值班首长一听是我,吃惊的说不出话来了,立刻答复紧急抢救。”
“呃——值班首长知道你?”
“且——师傅,不是我吹?在军区大院里老一点的苍蝇都知道我?值班首长问我怎么样?我没工夫回答,撩了电话就赶路。”
“啊——你你,你这个冒失鬼?值班首长肯定是不小的官,你你,你怎么能撩了电话?给他说几句话能死呀?”
“呵呵——师傅,我死不了,可范长龙会死,耽搁不起。乡镇医院的大夫看了看他的状况直摇头,我一看就是蒙古大夫,让他给范长龙打了针止痛药,就上路了。”
“蒙古大夫?大夫是蒙古人吗?”黑子不知情理的说。
“哈哈哈……”刘晓强一听,笑得前仰后合,喝了口水说:“大夫不是蒙古人,蒙古大夫是指那些医术不精,滥竽充数的庸医,这些人是要人命的职业杀手,我能让他草菅人命吗?大漠深处缺医少药,人烟稀少,和这些不学无术的蒙古大夫有直接关系。”
“呃——就就,就是二把刀,半瓶子醋嘛?臭小子说蒙古大夫,把老汉我蒙住了?咦——抗雪救灾的时候,我们去的不是蒙古吗?哪里遍地都是马牛羊,现在这个季节要是去一趟看看大草原,哪该多好啊?天蓝蓝,草青青,风吹花香让人醉。咦——511野战医院的救护车出动了没有?”
“且——司令部下命令能不出动吗?遇上我们的时候天快亮了,把奄奄一息的范长龙转移到救护车上,医生护士一看都没得救了,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输液、打针、输氧气一样不少。说起来,他们的敬业精神令人敬佩,给范长龙能活下来争取了时间。”
“哎呦呦——看看,都是好人呐?我就说嘛?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坏人嘛?我为人人,人认为我,大家相互依存才能活下去。嗯嗯——徒弟,给你爸爸说说,给他们立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立功不过分吧?”
“呵呵——师傅,哪有哪么简单?他们吃的就是那碗饭,救死扶伤是应当应分的事,立功应该,不立功也应该,这些事不是我爸爸管得了的事。”
“哦——说的也是?你爸爸哪么大的官?管不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等范长龙出院的时候,我们车队全体人员去接他出院,放鞭炮向医护人员表示感谢,再把我们捞的鱼送上一车,虎子你说行不行?”黑子激动地说。
范长龙转危为安了,羽队长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软塌塌坐在车厢里没有了精神头沉默不语,听着师徒两个人的说话,黑子突然问他,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痴呆呆看着他不知所云?
黑子一看他有气无力的样子,吃惊的说:“啊——你你,你怎么了?好端端不死吧?”说着话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咦——不发烧呀?怎怎,怎么看起来要死不活的样子?你不要吓我好不好?老汉我胆子小,经不住你吓我?哎哟哟——自从来到这鬼气森森的鬼地方?老汉我天天都提心吊胆出不来气,不是这事就是那事?一惊一乍心脏病都吓出来了?晚上睡不着觉,白天吃不下饭,再再,再这么折腾下去?老汉我也活不成了?我我,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