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不,不能看着他死呀?还还,还得想办法抢救啊?”她心痛棘手着急的说。
“且且——哪是肯定。基地司令部向军区紧急求援,我爸爸知道了,就当机立断派了直升飞机,把他接回了内地总医院,医院一看太过邪乎,失去了抢救的机会,要截肢才能保住命。一路上我陪护着他,来的时候我师傅说,队长少一根头发,都和我没完,截了腿我还能活吗?我就拼上命不让医院截肢,还威胁医院说:如果截了我队长的腿,我就把医院炸了……”
“吸吸吸……好——吸吸吸……有有,有胆气?好样的,这这这,这才是生死与共的战友么?”嫌事不大的她,赞许的说。
“全体注意——起网了——”韩老六自我膨胀,得意的吆喝声响彻云霄,刘晓强一听喜不胜喜,翻起身跳下车跑了,他也想看看鲜活的壮观场面。回忆过去记忆犹新,实在是不好受,面对活色生香的现实多好呀。
汽车绞盘的钢丝绳一点点缩短,露出水面的渔网里沸腾一片,鱼儿们束缚在渔网里呼天抢地,困兽犹斗,拼命挣扎没有出路,水花翻腾生命力旺盛,蹦蹦乱跳威力无穷。
这一网的规模比刚才还要饱满,熟能生巧的军人们,也在总结经验以战养战,芝麻开花节节高,更上一层楼扩大战果。
不下水的军人们手里面拿着烤好的鱼,等着水里面的战友们上来后递给充饥。无论哪个人吃一口就啧啧称奇,明亮亮的鱼油,流在肚皮上都不用管,亮晶晶在太阳下泛着光熠熠生辉,昭然若市。
羽队长和黑子两个人抹一把脸上的水,水淋淋从湖水里爬上岸,通讯员张亚夫跑过来说:“肚子饿了吧?鱼烤好了撒——在女记者的车里面,你们赶紧去吃吧。”
“呸呸呸——农场的老爷们吃好了吗?”
“早就吃好了还在吃,没没,没个完了撒——”
“呵呵……不要那么小家子气哦?让他们放开吃。庄稼丰收了,麻雀能吃多少啊?他们可是惹不起的财神爷,能吃就是看得起我们,可不敢怠慢。嗯——你督促大家手脚放麻利,抓紧时间,还能捕两次鱼,就能装满十台车了……”
“啊——你你你,十台车?不不,不会吧?”
“呵呵——很有可能,你看看这一网鱼,起码有二三十吨鱼?再接再厉,再来两下就够了。”
“啊——这这这,湖里面的鱼越来越少了噻——怎怎,怎么可能有哪么多……”
“哼哼——这才哪到哪呀?这么大的湖里面,起码不少于成百上千吨鱼,我们捕捞的这一点点就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
“哎呦呦——哈哈哈……我我,我的妈呀?这这这,这下我们可就发财了撒——”
“且——这算什么呀?小意思,小菜一碟么?还有让你开眼的好事,等着瞧吧……”
“啊——还还,还有么子好事撒——”
“哦——嘘——现在保密,赶紧干活去。”他一转身,来到了女记者的车厢里。
女记者一看两个人的大裤衩,紧贴着屁股浑身淌水,不好意思直眼观看,红着脸扭捏着背过身去,拿起烤好的鱼递给他俩,就看他俩好不谦让,大快朵颐,甩开腮帮子大口咀嚼,好不享受,饕餮盛宴不过如此。
羽队长吃了几口,才想起来什么,问道:“嗯嗯——你你,你吃饱了没有?”
她一听杏眼一瞪,娇滴滴的说:“嘻嘻……你你,你还知道管我呀?嘻——我吃过了,你赶紧的吃吧?真好吃哦。”她这才低着头,细心地看他腿上乌黑一片难看的伤疤,想象着曾经不知道遭受了多大的痛苦?凤凰涅槃后,又是如何奇迹般活过来?现在成了她拨动心弦,中原逐鹿俘获的猎物。
世事难料,充满未知,毫无道理可言,懵懵懂懂不过如此,不觉得血流加速,粉颈充血。
已经和她有过肌肤之亲了,她就是再漂亮,也不会感到稀奇了,只管心无旁骛,大吃大喝,顾不上看她一眼,审美疲劳不过如此。
而黑子在吃的过程中,时不时抬起头就要看她一眼,看到她莫名其妙脸红如血,就没轻没重的说:“嗯嗯——这个,这个婆娘脸红什么?不会是发烧了吧?”
“啊……”女记者一听豁然顿悟,惊叫了一声说:“谁谁,谁是婆娘了?人人,人家还是孑然一身的大姑娘,还还,还没有结婚好不好?结婚了才是婆娘……”
“且——你结不结婚谁知道?管我们屁事?我们这里把女人都叫婆娘,怎么啦?不行呀?有错吗……”
“当然有错啦?你你,你把大姑娘叫婆娘试试?不把你的嘴撕烂才怪哩?”
“敢——还翻天了?哼哼——婆娘家家地还敢和大老爷们较真?不把她屎打出来……”
“啊——你你你,野蛮?大老爷们怎么啦?大大,大老爷们就高人一等呀?真正是大男子主义?嗳——你看看嘛?黑排长欺负人?”她扭捏着,莺莺燕燕的软语撒娇道。
羽队长抬起头,看了看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把嘴里的鱼咽下去说:“且且——斗斗嘴开心取乐,有什么要紧?婆娘姑娘都是女人,就像秦腔里唱的: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一头牛两头牛都是畜生是不是?难道把一辈子不结婚的女人还叫姑娘啊?隔应不隔应人?鸡皮疙瘩会埋死人……”
“啊——你你你,你怎么和他是一丘之貉?你应该更有内涵,不能像他这么粗俗?”
“呵呵……粗俗吗?大小姐,上山听民谣,下河问渔焦,地域不同,文化不同,叫法也千差万别。像你这样的文人墨客,走遍了大江南北万水千山,难道不知道南北有别吗?说起来你就不能和黑排长计较了?要不然,你和他也是一丘之貉了?”
“哈哈哈……还是我哥们不见外,咱们是意大利(一块)地,你你,你没说头了吧?”得到支持的黑子,洋洋得意的说。
女记者一看,他不向着自己说话?觉得有些委屈,抬起手在他腿上掐了一下,他夸张的惊叫了一声说:“哎呀呀……手下留情呀同志?这这这,这条腿可是历经磨难的残废呀?你你,你这不是瘸腿上哪棍敲,雪上加霜吗?”
“嘻嘻嘻……谁谁,谁叫你吃里扒外不向着我说话?我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嘎嘎嘎……”她笑着说。
黑子一看,小眼睛怒睁,抱打不平的说:“哼哼——你你,你这个婆娘不识好歹?怎么还动手动脚的?信不信我把你一把扔进湖里去?”
“吆喝——你你,你心疼什么?”
“哼哼——他是我哥们,我不心疼谁心疼?不知道我们两个人是尿尿和泥巴的发小呀?”
“哼哼……发小怎么啦?发小就了不起呀?你知道我们俩个人是什么关系吗?”
“哦——什么,什么关系?就就,就说再有关系?也不可能有我们发小的关系亲密吧?且且——我们两个人光屁股长大,谁都见过谁的牛牛——喔喔喔……”
“闭上你的乌鸦嘴——滚——滚……”羽队长一听黑子口无遮挡,爆粗口胡说八道,赶紧捂住他嘴,连推带搡撵下车去了。
被推下车的黑子无可奈何,气呼呼的骂道:“哎呦呦——你你,什么人嘛?你这个重色轻友的驴?老汉我说的不是实话吗?难难,难道你没有见过我的……”
“啊——你你,不说话能死呀?闭上你的乌鸦嘴,再胡说八道,我把你的屎打出来。”他难为情的呵斥道。
“咯咯咯……嘎嘎嘎……”挑起事端的女记者嫌事不大,却不显得难为情,反而幸灾乐祸,笑得花枝乱颤,胸前的鼓荡之物上下飞舞,欢蹦乱跳,仿佛要挣破束缚,逃出来岌岌可危。
他气的瞪了一眼说:“啧啧啧——好好吃顿饭,你你,你惹他干什么?”
“嘎……太好玩了?黑排长实话实说,你你,你着什么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