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忆往昔7(2 / 2)

铿锵战车 虎勇 2632 字 2021-04-23

刘晓强一听正中下怀,手一伸,拉住她手从车上扶下来,来到遮天蔽日的胡杨林里,就看到架起的篝火旁边人头攒动,挤满了农场里的男女老少,突然看到外星人一样靓丽的女记者,就像是看到了天女下凡一样标新立异,不可思议,都是眼前一亮,感觉匪夷所思。

生活在偏僻闭塞地域的人们,很难见到生活在繁华都市里的人,她们的气质打扮新潮前卫,让人耳目一新,羡慕不已,不多看几眼有都觉得些吃亏。所以,热热闹闹的场面,一下子鸦雀无声了,所有的人们把目光聚焦在女记者身上,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女记者不愧为大都市的精英人物,看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落落大方抬起手摇了摇说:“嗨——大家好,大家好,你们这里风景如画,有山有水有沙漠,还有蓝宝石一样光彩夺目的湖泊,真美呀?”

大家一听她赞美这里,豁然有一种自豪感,又感觉不出来美在哪里?只能点头哈腰附和着。

魏场长的夫人刘菊莲,也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见过世面的人,笑盈盈走上前来,拉住她得手说:“啧啧啧——大妹子真是个大美人呀?就像画上的仙女一样漂亮,昨天晚上,我们家那个死鬼说,你漂亮的就像七仙女下凡,我我,我还不信?现在一看果真如此……”

“啊——死死,死鬼是谁?”

“呃——哈哈哈——魏记者,这是魏场长夫人,她说的就是魏场长。”刘晓强解释道。

女记者一听这种称呼有些不雅,蹙眉说道:“哦——你你,你过奖了魏夫人,我也是妈生爹养的一个平平常常的女子,可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我——哦——你你,你们在这里玩,我到别处去看一看。”她不想和这些人说长道短,没有共同语言,他们诧异的眼神犀利如刀,让她受不了,她和刘晓强离开篝火,钻进了密林深处。

枯枝败叶遍地都是,倒下的枯木随处可见,粗大的树干昭示着昔日枝繁叶茂、一枝独秀的风骚,此刻静静躺在沙地上睡着了,无声无息回忆着曾几何时的峥嵘岁月……

稀疏的植被星星点点,无精打采盖不住沙地,软软的沙地上走起来不出路,后脚一使劲就向后滑,迈出去的步幅大加折扣。

女记者摇晃着身子走了一阵,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看到一颗大树下植被茂密,就想坐下来休息,刘晓强警惕的抬起头看了看说:“这里有危险,不能坐。”

“啊——怎怎,怎么啦?”

“你看看哪几个粗大的桠杈?枯死的时间长了,随时随地都有跌下来的危险。”刘晓强担心地说。

惶恐不安的她一听,抬起头看了看确实如此,笑嘻嘻的说:“嗯嗯——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少年老成,心眼儿还不少。”

“呵呵……这都是平时队长教导地。”

“哦——这这这,这些细小的事他都教?”

“嗯嗯——这就是事无巨细的生活常识。队长说身为军人,要想取胜,先扎败营。无论走到哪里?都要留心身边环境,地理地貌有没有危险?有没有出路退路?进可攻,势如破竹,退可守,固若金汤,都要熟记于心。一旦有突如其来、防不胜防的危机,就知道怎么办了?君子不立危房之下,是起码常识。”他兴致勃勃的说。

女记者一听,惊愕的杏眼大睁,对他了解越多,越觉得模糊了起来,想不到一个最基层的带兵人,竟然有如此这般丰富的阅历?真是不可小视。

两个人离开大树,来到了树叶笼罩下的一丛红柳跟前,刘晓强几脚就踏平了,她坐在上面,就像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似的,晃了晃身体说:“嗯嗯——小刘,刚才的故事还没有说完,要不要继续呀?”

“哦——继续,继续。只只,只要你不破烦想听?我毫无保留说给你听。”

“哦——嘻嘻……谢谢你。嗯——你们在高原的任务还有一趟就完成了,顺利吗?”

“嗯嗯——顺利?唉——这一趟是风景最美,也是最艰难、最悲壮的一趟……”

“呃……就就,就是你们战友们牺牲了的一趟吗?”

“就是。”刘晓强抽了根烟想了想,不说是说不过去,只能实话实说道:“唉——你知道风景优美的地方就多雨,汽车最害怕的就是泥泞湿滑。最初几天还算是顺利,一路上芳草岌岌,鲜花盛开,美不胜收,野生动物随处可见,我们天天吃野味好不惬意,可算是享福了。有一天走到了一片更加辽阔无边的大草原,漂亮的让人出不来气,蒿草茂盛有齐腰深,仿佛农场的麦子一样齐刷刷看不到头,却看不到吃草的动物,只有穴居的地下动物。什么草原鼠、鼠兔、旱獭这一类小动物,而陆地上的大型动物却不见踪影,我们大家都觉得奇怪?这么好的草?怎么会没有食草动物?”

“嗯嗯——这么说来,你们不知道为什么吗?”

“且——谁谁,谁知道是为什么?心生疑惑的队长,用望远镜到处搜索,寻找答案,也是一无所获,总觉得有些不正常,却不知道哪里不正常?经过和狼群一战,大家的警惕性提高了许多,晚上露宿加强了岗哨,太阳落山后我们就睡觉了。你知道黑灯瞎火,干什么都不行,除了睡觉别无选择。呵呵——那天晚上睡在草地上真舒服呀?仿佛是席梦思床垫柔软舒适,很快就睡着了。十点多钟的时候,空气中充满了雨的气味,一会儿悄无声气开始下雨,哨兵赶紧叫大家起来往车里面跑,还没有来得及起来,兀突的鸡蛋大的冰雹倾泻而下,劈头盖脸就砸下来了。砸到准的人头就头破血流,皮开肉绽,哭爹喊娘乱成了一锅粥。深受其害的大家,赶紧把被子顶在头上才跑回到车上,密集的冰雹,就像往锅里下饺子似的“噼噼啪啪”,砸碎了汽车风挡玻璃,砸碎了车灯,把铁皮砸的坑坑洼洼,油漆全不见了。半个小时后冰雹不下了,大雨却下个不停,一口气不间断下了五天,把我们滞留在那里动惮不得了。”

“哦——我我,我明白了?没有大型食草动物,就是因为那一带有冰雹的缘故,是不是?”她得意地说。

“呵呵——你真聪明,可我们是一无所知的外来户,不知道呀、等到知道了就吃了大亏。那天晚上多一半人被冰雹砸伤了,汽车的车头砸成了马蜂窝,没有了油漆保护,铁皮全部生锈了,看起来就是废铁一堆,篷布成了渔网……”

“哦——他他,他受伤了没有?”

“当然受伤了。”

“啊——伤伤,伤到了哪里?”

“手上。一个冰雹击准了他左手,把一根指头砸碎了……”

“啊——骨骨,骨头也砸碎了?”

“肯定是砸碎了。到现在那根指头还有些变形,你没有看出来?”她脸一红摇了摇头。

刘晓强一看她满脸通红,有些不好意思了,就接着说:“嗯嗯——我们每个人都会一些简单急救,自己的伤口自己料理,队长把砸碎了的指头捋到一起,削了一块木板包扎好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