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破坏,没有人约束的红柳丛自生自灭,随心所欲寻找到适合自己安家落户的地方疯长,茂密的枝条有人一般高,占地面积的规模有房子一样大,不嫌弃这里的荒凉寂寞,一任群芳妒。
卿卿我我的两个人,难分难舍穿行在红柳丛中,惊起一群群在这里生儿育女的鸟儿们“叽叽喳喳”抱怨着,愤怒的高翘尾巴嘶鸣着,抗议着,起起落落不得消停,想以小博大驱除“入侵者”,保卫家园。
爬行动物们在脚底下到处乱窜,胆小的女记者夸张的尖叫着,嗲声嗲气跳到他怀里尽显柔情,还时不时的撅着鲜红的嘴唇说:“嘻嘻嘻……这一辈子再不会有如此浪漫的时刻了?有此经历,此生足也。即便是明天离开这个世界,我也心满意足,无怨无悔了。谢谢你?给了我作为一个女人撒娇哭泣的胸怀,展现了女人所有的空间,你是老天爷赐给我唯一的试金石,让我体验到了一个女人应有的所有,做了一回真女人,嘻嘻嘻……”
“啧啧啧——够了,够了,哎呦呦——你让我活不活了?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晚上为你接风洗尘全体会餐,高兴不高兴?”
“哇——真的吗?当然高兴了,这样的礼遇,我会一生一世都记得,我也会给你惊喜。”
“且——拉倒吧?你所有的惊喜都给我了,还能有什么惊喜?哼哼——没想到你真的是黄花大闺女初为人妇,怪不得你说你是新娘子?现在我才知道是这么回事了?我真笨?难能可贵啊?想想你三十多年守身如玉,没有自甘堕落,不知道你是怎么守候地?”他不解地说。
“守候?且且,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更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三从四德的道德贞操,更是不屑一顾,我行我素,只是遇不上对的人让我心动,甘于奉献,成为女人的男人,是我的不幸,它不就原模原样、完好无缺留给了你?这有什么奇怪?”她妩媚的说。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衲我……”
“嘎嘎嘎……你你,你怎么成了花和尚了?你这个人太有趣了?嘎嘎嘎……花和尚?嘻嘻嘻……咳咳咳……”她笑得笑弯了腰,咳嗽不止。
他拍了拍她的脊背说:“且——有这么好笑吗?佛祖鸠摩罗什都有两个老婆……”
“啊——胡胡,胡说八道?佛祖怎么会有老婆了?我我,我怎么不知道?”
“且且——三人行必有我师,一个人穷其一生能知道多少?即便是曲高和寡的国学大师,也不可能包罗万象,面面俱到了?只能在一个领域或者一个方面有所成就而已?”
“哦——说得是,你你,你怎么知道佛祖鸠摩罗什有两个老婆?”
“呵呵——你算是问对人了。我家乡凉州,有鸠摩罗什塔,自然就近水楼台先得月,知道了怎么回事了?”
“哦——古凉州是历史文化名城,赫赫有名,西凉兵更是名满华夏,怪不得你这个兵与众不同?有股子英气逼人的韵味,让人心悦诚服想亲近,让我这样不屑一顾的精英人物都中毒了趋之若鹜,甘愿为你付出一切,是不是佛祖鸠摩罗什保佑你啊……”
“哈哈哈……你想象丰富啊?不过,普天之下,唯有一座鸠摩罗什塔在我家乡,九层塔上的佛龛,珍藏着佛祖鸠摩罗什的舌头……”
“啊——舌舌?舌头?怎怎,怎么只有舌头?”
“嗯嗯——说起来有些故事,鸠摩罗什东行传教,在敦煌滞留了一段时间,坐骑白马寿终正寝老死了,托梦与鸠摩罗什说,它不是普普通通的马,而是佛祖派它来传教布道的神仙,功德圆满成佛了离他而去,让他独自一人继续前行。鸠摩罗什为了感念白马辅佐,在敦煌修建了白马塔,而后来到了凉州。由于改朝换代,时局混乱,一呆就是十六年……”
“啊——这这这,这么长时间?十六年?唐僧取经也就是十七年么?”
“呵呵——其实,《西游记》的作者吴承恩创作的时候,把鸠摩罗什的许多离奇故事,杜撰给唐僧了。”
“你你——你怎么知道哦?”
“哈哈哈……这些事情不可认真?历史演义,历史传说繁文缛节,纷纷扰扰,绝大多数都是道听途说,我们不是历史学家,仅仅是说说而已。”
“嘻嘻嘻……你可不是说说而已?我怎么觉得你是学富五车的历史学家?说起来头头是道?有根有据?”
“哈哈哈……过奖了宝贝,可叹我是农家子弟先天不足,赤贫如洗,没有接受教育的良好环境,真正是井底之蛙,才疏学浅,此刻所说的这些,都是在家乡妇孺皆知,口口相传的故事,你不知道而已。”
“嘻嘻……别别别,别妄自菲薄看不起自己?贫穷是财富知道吗?我可从来没有小瞧过你?你在我的心目中,就是白马王子,现在是,永远都是,接着说,我喜欢听。”
“唉——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我就幸福的迷失了自己。嗯嗯,十六年后时局稳定,朝廷知道鸠摩罗什的价值非同小可,就把他隆重的请到长安去了,时间一长,显现出了无人可及的真知灼见,朝廷觉得这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有一天生老病死了岂不可惜?应该留下后代传承基因,就荒诞的给鸠摩罗什两个美女做老婆,鸠摩罗什也是莫可奈何,迫于朝廷的压力只能从命。和尚娶老婆,是破戒的大忌,鸠摩罗什怎么给自己的弟子们交代?纠结到了生命的终点,圆寂的时候,就给弟子们说,自己的身体是破戒了,信念没有破戒,如若不信,肉身焚化了,舌头不会焚化。后来果不其然,舌头完好无损,成了佛家供奉的舍利子,稀世珍宝,安放在我家乡。”
“哦——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有机会我去你家乡烧香拜佛好不好?”
“哈哈哈……当然好了,热烈欢迎,你再为我家乡大笔一挥报道一番,让全世界的人来做客,旅游事业就会欣欣向荣啊?我们家乡人民忘不了你。”
“且且——我现在已经是你们家乡人了,应当应份,用不着感激。”
“呵呵——那就好,我先谢谢你。赶紧回去吧?时间不早了。”羽队长看了看太阳说。
兴致勃勃的女记者一听,举目四望,看了看荒草岌岌的四周,媚眼如丝的说:“嗯嗯——我不嘛?你再爱我一次好不好?”
“啊——你你,还还,还不够呀?走吧?来日方长……”
“嗯——我就不嘛?有别人时,你就不是我的了,我就像不存在似的好凄凉哦——”
“哼哼——贪心不足蛇吞象,这可不像你的风范呀?”
“嘻嘻嘻……现在我是人逢喜事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没有贪婪?还叫正常人吗?我总觉得此时此刻就是昙花一现,也是最后一次,一生不可复制,你说是不是?”
“呵呵——说的不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之本性,无可厚非,那就开战吧……”
“嗯——”她羞涩的点了点头……
每一天同样西斜的太阳原模原样,按部就班坠落了,气喘咻咻的两个人,情意绵绵走出红柳丛,回头看了看被压倒平展展的一丛红柳一片狼藉,相视一笑后,顷刻间就一本正经,恢复了本来面目,一前一后分开走,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没有人不虚伪啊!
走在前面的他春风得意,突然引声高歌:“上来这高山望平川,平川里有一朵白牡丹,嘎妹比牡丹还漂亮,把阿哥的心儿打乱,有心采花怕狗咬,只等天黑亲个够……”
“嘻嘻嘻……咕咕咕……嘎嘎嘎……色胆包天还怕狗咬啊?你唱的是什么歌?这么悠扬委婉……”
“哈哈哈……这是我们这一带流行的《花儿与少年》,就像陕北的《信天游》一样深入人心,少男少女互诉衷肠,就用歌声来表达。”
“哦——怪不得你对我轻车熟路,原来你早就有‘造诣’啊——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