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这般的羽队长和众军人惊得目瞪口呆,许其亮参谋的年纪,大过在场所有人。论资历论岁数,哪个方面都不能和他披肩,他却不卑不亢,恭恭敬敬拜倒在地,看来真正是一个武痴,一个虚怀若谷,韬光养晦,海纳百川的智者,大智若愚,必将位极人臣。
人家都拜倒在地了,众军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刘晓强捅了捅匪夷所思的他说:“队长,这个弟子你收不收呀?”
“呃……闭上你的乌鸦嘴,什么弟子不弟子?我们是军人,又不是梁山好汉。哎哟哟——这这这,这算是怎么回事?首长请起,我答应教你,可不是想当你师傅,你这不是折杀我吗?”
“师傅就是师傅,绝不敢含糊。天地君亲师,是一个人一生的依靠,也是奋斗的目标。师傅,你不要在意我比你岁数大,职位高,这都是虚套,有智不在年高,无智空活百岁。在没有见到你以前,早就听说过你英雄了得,只是苦于没机会相见,今日有幸得以相见,实乃皇天不负苦心人,天随人愿啊?哈哈哈……”许参谋真诚地说。
“啧啧啧——这这这,这话说地?起来,起来首长。”羽队长被逼无奈之下,拉起他说:“首长,你这不是胡闹吗?军队里可不许这样啊?这一套,是旧社会打家劫舍的草莽英雄们的把戏,若是让上级首长知道了,我可就惨到家了?你你,你千万别认真,我答应教你就是了。”
“哈哈哈……师傅,过分的谦虚,就是拒人以千里之外,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啊——哪里,哪里?首长言重了?你你,你这不是逼我上梁山吗?到此为止,到此为止了,不敢开玩笑。唉,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车队进退无路,赶紧要想办法通知抗震指挥部梁部长,派工兵来解围,回去好复命。”羽队长真心真意的说。
许其亮参谋站起来,毕恭毕敬的说:“师傅,这些事不要你操心了,昨天晚上,我已经向抗震指挥部梁部长汇报了这里的状况,今天就会派二一八工程兵团,赶赴这里打通通道,救灾物资也会源源不断运到这里。”
“哦——真真,真的吗?那可太好了。咦——我说首长,你不要叫我师傅了,求求你了?你叫师傅,我怎么觉得承受不住,如芒在背啊?不自在的不是一般啊?”
“哈哈哈……习惯了就好了,你难道没有当过师傅?”
“且——什么话?我当兵第二年就开始当师傅,一直到现在,培养出来的徒弟成百上千,可都是乳臭未干的新兵蛋子,却从来没有你这么老气横秋的徒弟,不好接受哦。”羽队长真诚的说。
“师傅,是一个称呼,师者,解惑答疑,你知道得我不知道,就是师傅,你怎么这么迂腐?嗯嗯——我岁数大,是爹娘生的早,怪不得我,你这么推三阻四,就是看不起我。嗯嗯——哪哪,哪就决斗吧?谁胜谁说了算,出手吧。”说着话的许参谋,身形一顿提起拳头,不容分说一个饿虎掏心,冷不防砸向了毫无防备的羽队长。
羽队长一看这个人真是有点意思,说翻脸就翻脸,说打就打,个性倔强的不是一般人,这样地人心直口快,个性豪爽不藏私,是值得交往的朋友。自然本能反应,不客气使出了罗汉降龙的劝化招数,避过拳锋,一个扫堂腿踢飞了他,紧跟着他飞起来的身体一个反擒拿,牢牢控制住他腿脚,结结实实把他压倒在乱石滩上,不得动弹了。
众军人一看,电光石火间的精彩表演惊愕不已,一个个拍起巴掌,刘晓强兴高采烈的跑上前来说:“呵呵——队长,你你,你什么时候又有新招了?这一招叫什么?”
“罗汉降龙。”
“呃……罗汉降龙?你你,你怎么没有给我们教呀?是不是害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呀?”
“闭嘴——滚一边去,你不看忙得团团转,哪有时间教给你们?”
“哎哟哟……”许其亮参谋趴在地上起不来,叫唤着显得很痛苦,看样子是受伤了。
羽队长一看,却会心一笑,让刘晓强去拉他起来,自己却站着不动。刘晓强心无旁骛,喜滋滋一伸手,还没有触及到他身体,许其亮参谋出手如电,就把他一只手擒拿住了,刘晓强立刻意识到队长不来让他来,一定是看出来其中有诈,他也不是善茬,不可能束手就擒。
顺着力道借力打力,因势利导,身体重重压向准备翻起身来的许参谋,一招罗汉遮天,双指如剑,插向了他眼睛。这是绝地反击,死里逃生的致命招数,除非不管不顾不要眼睛自残,一般人是做不到。
避重就轻是本能反应,许参谋一看形势危急,松开手就地一滚,躲过了一劫,刘晓强却哈哈一笑说:“怎么样首长?对付你这样的菜鸟,我们车队的任何人都绰绰有余,拜我队长为师傅,是你明智的选择,不会辱没你。”
翻起身来的许参谋,拍打着身上的泥土,惊骇的无以伦比,自言自语的说:“啧啧啧——强将手下无弱兵,此言不差,昨天差一点着道,今天又着了两道,虽败犹荣,受益匪浅,是终身难忘的军功章啊——呵呵……师傅你老奸巨猾,本想你会上来扶起我,想给你来个突然袭击,挽回些颜面找场子,却让你识破了。嗯嗯——这个兵也是不简单,我意为就是瓮中之鳖,束手就擒了他,没想到差一点让他戳瞎眼睛。不得了的绝招,真正地绝招,佩服——佩服之至,哈哈哈……”
“队长,昨天我答应这个首长介绍认识女记者,她不怎么不见了?是不是不在我们车队了?”宋树森说道。
“啊……”一提起女记者才想起她,不由得大喊一声,他转过身飞也似跑了,其他的兵不明就里,愣在原地,只有刘晓强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惊慌?
许其亮参谋看着慌慌张张跑远了的羽队长,蹙眉问刘晓强:“咦——师傅他怎么啦?这里没有催命鬼呀?他怕个什么劲?”
“呃——首长,是这样,有个女记者病危,队长担心她出危险,才这么慌不择路。”
“呃……女记者?是不是新华社魏玉兰记者。”
“就是她。咦——首长你认识她?”
“嗯——谈不上认识,只不过我们家与她们家颇有些渊源而已,十几年迫于奔命不来往了,彼此间生疏起来而已。”他脸上飘过一丝不易察觉怨恨。
疏忽大意的刘晓强,没有觉察到这些,迫不及待的说:“既然的故人,过去看看就知道了,他乡遇故知,不是人生一大乐事吗?是不是首长?”
“哦——说的也是,说的也是,过去看看,过去看看。”许参谋勉强的说。
一大群军人,来到躺在车厢板上女记者跟前,女记者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呼吸急促,浑身抽搐,羽队长试了试她体温,烫得可怕,脉搏微弱令人担忧。许其亮参谋过来一看,女记者怎么穿一身军装?面色憔悴的与印象中的模样大相径庭,有些出乎意料。
羽队长一看他说道:“首长,你刚才说,抗震指挥部已经知道我们被困在这里,你用什么办法通知了抗震指挥部?”
“哦——我是用……师傅——不,队长,你你,你问这干嘛?”
“既然你能联系上指挥部,那就再联系一次,救救这位女记者,让指挥部派直升飞机来把她接走,她可是生命垂危,弄不好就一命呜呼了。我现在进退无路,没办法施救呀?”羽队长心急如焚的说。
“哦——这个?我怎么联系指挥部,不能告诉你,这是军事秘密,我们都是军人,你应该理解。嗯嗯——师傅——不——队长,你说的进退无路?只是你不了解这里的状况。我在这里几年了,这里的沟沟岔岔了解的一清二楚,不是没有道路出不去,而是……”
“等等……”羽队长突然想到了绝密地图,上面一定会有其他道路,一时心急忘记了,就让刘晓强去取地图,而许其亮参谋说:“不用了,你不是还有一部分车队,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吗?我已经派人去带他们到这里来汇合。”
“哦——真的假的?”他不相信地说:“洪水摧毁了这里的一切,还还,还能有道路通向外面?”
“洪水摧毁的只是主河道,其他的地方只是淹没,不会造成太大损毁,师傅——不——队长,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许参谋实话实说。
羽队长一听,想了想是这么个理,就说到:“那一部分车队,什么时候才能到?”
许其亮参谋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应该已经到了,你听?汽车声音……”
空空如也的山谷里,真的有“轰隆隆”的汽车声音,听声音还有一段距离,羽队长心头一喜,转过身一看空中楼阁一样的高坪,却高兴不起来了,忧心忡忡指着高悬在高坪上的汽车说:“这些车可怎么办?我本想用炸药炸出一条路,可落差太大,工程量大的不是人力可为,我也没有那么多炸药可用。”
“炸药——师傅——不——队长,你你,你还有炸药?”
“哦——怎么?我怎么就不能有炸药?我还有肩扛式火箭筒呢。嗯嗯,我们出门在外,困难重重,没有些万全准备的自卫能力,和拿得出手的手段,岂不是生命不保?还能完成任务吗?”他满不在乎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