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张一鸣在林晓愚楼下等她。见她出来，鸣笛示意。

把手机还给她，她说：实在太感谢了，张医生，你真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医生。

你别给我戴高帽子，昨天有人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赶紧打回去看看有没有重要的事。

林晓愚一看是方骁洋，便慌了神。看来昨晚真有点喝多。

张一鸣问：你在哪里上班？顺道送你一程。

不顺道，你们在东边，我们在南边儿。没事儿，还早。我坐车没几站路。

那行，早上要查房。我先走了。张一鸣打开车门，说：对了，我顺便把我电话存在你手机上了，有事联系。

行。

电话打过去，那边方骁洋的声音似乎还没睡醒。

林晓愚小心翼翼的说：那个…我昨天电话掉在朋友车上了。

他嗯了一声，没说话。

她说：你还在睡觉吗？

对。

那你睡，我挂了。

挂了电话，林晓愚心里酸酸的。方骁洋的声音冷冰冰的，不知道是没有睡好，还是因为昨晚没有接到电话。

反正这一天的开始就是带着不好的情绪开始，林晓愚也没指望今天多顺利。果然路上交通意外堵车，回到公司已经迟到了十五分钟。公公站在办公室门口把她叫进去一通臭骂。中午点的外卖咸得没法儿吃，挨到下班前还接到经理的电话，说是去年她负责的那个怪脾气作家要出新书了，让她去谈谈。只有面对那个奇怪的女人的时候，林晓愚就特别憎恨图书编辑的工作。

等车的时候方骁洋打来电话，说在家等她。

站在门外林晓愚半天不敢敲门，她总觉得方骁洋今天心情不好。而她今天也足够倒霉。还没抬手门就开了，方骁洋问：你准备在外面站多久？

啊？她疑问着。

看到你走进来，半天就是不敲门。

进屋的时候闻到一丝烟味，她说：方骁洋你抽烟了。

他嗯了一声，去给她倒水。

反正你也是偶尔才抽，不如别抽了，没什么好处。

他把热水递给她，她把杯子握在手里低头喝水。方骁洋看起来的确是很愤怒的样子。

干嘛，做了亏心事看都不敢看我。

我哪有做什么亏心事。林晓愚放下杯子看着他，说：你心情不好我不招你。

谁说我心情不好了。

脸都气变形了，还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