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说:是不是和男朋友吹了,还是谁欺负你了?
她摇摇头,结结巴巴的说:没有,没有。
那位大叔不再说话,沉默着将手里的毛巾递给她:擦擦吧。别哭了。
周丽雯一边摇头,一边说:我心里难受。这句话努力了好几遍才顺利的说出口。她只是哭,也不去接毛巾。
大叔接着说:哭啥呀,别哭了。擦擦,这是干净的。
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说些什么,还是一味的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几乎全部暗下来,周丽雯哭累了,看看手机里林晓愚好几通的未接来电,耳朵里传来江水拍打岸边的声音。她觉得好累,不想动,也不想说话。
身后有声音传来,说:回去吧姑娘,再大的事也比不上生死。回去吧。
她慢慢的站起来,一阵晕眩过后转身。那位大叔靠着树盘腿坐在地上,穿着一件破旧的脏兮兮的军用外套。旁边隔着某某地产的安全帽,应该是附近工地的工人。他的声音有很重的北方口音,笑起来干瘦的脸上居然能看见酒窝,他说:快回去吧。晚了家里人担心。
周丽雯的鼻子酸胀着,眼泪落下来,她冲那位陌生人笑了笑,然后走到路边拦车。上车前她看到,那位大叔就朝着她的方向望着,车开走了,大叔也起身离开。周丽雯看着前车镜里逐渐模糊的身影,忍着那些冒出的心酸和哽咽。一面小声跟自己说:过去了过去了,都过去了。
后来,谁也不知道方骁洋去了哪里,他就那么突然消失了,就像他的到来一样。这一年过得如此漫长,似乎每一天都能看见周丽雯憔悴的脸。林晓愚除了努力工作,就是陪着周丽雯,这一对难姐难妹,不是在彼此面前发酒疯,就是像没事人一样疯闹。
公公终于回到原来的组,林晓愚这一组的人不知道多开心。暂时没有头儿,这一组的人日子过得太为清闲。如果不是临时开会,林晓愚都怀疑自己会一直这么堕落下去。经理亲自主持会议,这样大家变得紧张起来。主管怀疑他们这组有人将客户资料和公司低价透露给其他公司,并且肯定这个人就在他们这一组。这话出来,会议室便沸腾了,肖强嘀咕道:我他妈早就怀疑了。林晓愚不经意看到对面王雨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恐,还有她不安的深情。心里有个念头闪过,当下被自己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