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愚示意他接着说，这么容易猜到他就是主角，是因为他脸上的表情格外认真。

张一鸣喝了口水，接着说：之后，我听周围的阿姨们聊天，知道她爸爸好赌，在外面找了一个有钱的女人，就抛弃妻子。后来有一次，男人冲回去，扬言要带儿子走。小孩子被吓得大哭，躲在姐姐怀里。那女人拿着菜刀出来找男人拼命，说是他休想带走任何一个孩子。邻居阿姨的母性被激发了，她拿着刀四处追男人，男人也许是被吓到。从此以后再也没来过。在这场闹剧里，好多女人不是陪着邻居阿姨哭，就是在一边帮着咒骂，只有那个女孩抱着弟弟，站在阳台上冷眼看着一切，过了一段时间，这场闹剧就被大家遗忘了。高考之后，女孩一家搬走了。那年高考，女孩的成绩全校第一。

那女孩叫什么？林晓愚忍不住问。

家善，莫家善。张一鸣说着她的名字，嘴角带着笑意。好像在轻诉着心中的宝贝。

你喜欢她？

张一鸣笑了，说：我爱她。这也是为什么我愿意冒着滑档的危险一定要报考医学院的原因。我想见到她，我在跟自己打赌，赌她是一个为了梦想竭尽一切的人。后来，我很幸运。当年那所医学院的线居然比去年低五分，我被录取了。更幸运的是，在新生见面会上。我看到她了，她披着头发，卡子上有朵白花。我心下一紧，过去跟她打招呼，家善看到我很惊讶。我指了指她头上的白花，她低声说是外婆去世了。我的心在那一刻放松下来，至少，至少她母亲还在，她疼爱的弟弟还在。

大学期间你没想过追她吗？

你以为没有人追她吗？家善可是出了名的冷美人。不过，她高中的时候最漂亮，至少那个时候，她是有表情的。不像在读大学的时候，几乎永远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所以你大学期间也没有交过女朋友？

张一鸣没有回答她，继续说：后来，我知道她并没有住在宿舍，而是住在外婆的小房子里。我想尽办法租在她家旁边。说实话，那个小区的环境并不怎么好。人很杂，还经常停电。有一次看到她被房东催房租，房东说什么她都不顶嘴，只是说，下个星期一定交。等她回去，我追到房东那里，用我的生活费替她交了房租。她知道后，执意要把钱还给我，我把钱接了，去银行办了张卡，趁她不在家的时候给了他弟弟，告诉他不能跟姐姐说。直到现在，我还是定期往那张卡里存钱。如果有一天她需要，至少有个退路。虽然那张卡里的钱分文未动过。

难道这么多年你都没有跟她表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