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钱之友到嘴边的话逼地咽了回去,他想说,那刘桂珍是别人给爸爸介绍的对象,他觉得现在说不是时候。
钱之友与杭秀玲去父亲家袁中途他打了个电话叫刘桂珍一起去。
刘桂珍来后,杭秀玲客气地与她点点头,钱之友则为她指点着要注意的事,细心又耐心。
杭铁根见钱之友对刘桂珍和善,心里一动,便悄悄与其定下,自己即使与刘桂珍成家,一定有一间房给外孙。
钱之友听了点头,却也寻思:您这腿伤今后能否再能爬这七层楼还不一定呢。
刘桂珍正给杭铁根清洁身体,杭秀玲想说什么,钱之友忙拦住,让她给刘桂珍指点为父亲找洗换衣服。
杭秀玲望了望出去拿衣服的刘桂珍,悄声说道:可刚刚她都给老爸洗下身了。
钱之友拍了拍妻子后背道:好了!那是一个全职护工应该做的事,再说,双方都那么大岁数了,再闹腾也整不出个动静来了。
杭秀玲没反应过来,问:什么动静?
钱之友憋着笑,做了个抱孩子的手势,回道:这还不懂,弄个,弄个后遗症出来,到时真走不了
了。
杭秀玲噗嗤一声,笑着打了钱之友一掌:要死,我看你是越来越油气了!
公司里两台电脑支着,庆幸在一边看书,一边接单。来了业务,是一个老客户,带来一笔团验生意。
生意场也如战场,今天是庆幸值班,本应是袁中行跟钱之友外出验房,可钱之友找不到其人,
心想着中行一定是脱岗去找女朋友去了,于是带着值班的庆幸赶赴现场。
在这个现场,一个知识分子模样的人先查看了钱之友的工程师证,又讲出要求,却又不在点子上,钱之友看出这是一个对建筑半通不通的人。
在开发商代表眼皮下,钱之友两人在屋内爬上爬下干了起来,发现许多的问题。
那业主本以为钱之友只做技术指导,一些体力活应该是徒弟来做,没想到做徒弟的反而只是辅助,不禁朝着钱之友唏嘘道:我与您年龄差不多,现在在建筑行业只做管理,您技术这样好,还出来亲自做这活啊,您这年龄体力能跟上吗?
钱之友回答说:在家无聊,发挥过去的技能,生活也更加充实,还有,别看我瘦,身体好着呢,三高全无!
徒弟庆幸在旁嘿嘿笑道:亏您有个好身体,脾气也好。
钱之友讲:脾气好与人的心态有很大的关系。
庆幸边将皮尺递给钱之友边讲:我来自农村,现在凡事与以前有个比较,您是大城市人为什么你能吃苦呢?
钱之友是能吃苦,也吃过苦,但如今过了不惑之年已知天命,却没有办法享享清福,何尝又不是一种无奈,对于庆幸的不解,钱之友只道了句:人要学会纵向比。心才会平静。
的确,过去插队时,那日子比现今苦的多了。
这一年多年,他这个买不起房的人为多少个有多套房,高挡房的业主验了房已记不清了。
在这强烈的生活反差下,却能态度好,服务好,全凭自己调整心态。
钱之友整天跟个驴子拉磨式地来回奔忙,家门口一些同时下岗也吃着低保的人也劝他讲:这么大岁数了还忙个什么呀!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能吃低保,关上门来谁也见不到你干什么,人活得就是一种心态呀!
钱之友也懂这个理,但他总是与当年插队时比,现在苦,有那时苦吗?
庆幸现在也讲出他也会与在农村干活时比,这是一种个人的纵向比,这孩子是可用之人,可造之材,但钱还是一定需要的,这年头谁不要钱呢,尤其是农村来的人。钱之友心想。
让钱之友出乎意料的事还在后面。
钱之友该给庆幸与袁中行发奖金了,奖金用两个信封装好分别发,袁中行的信封明显要厚一些。
两人的钱是分别被钱之友叫去拿的,袁中行先拿,而后钱之友叫了庆幸,并将另外一份钱递了过去。
庆幸接过自己那份奖金,想了下又递还给钱之友,并说道:师傅,这钱我不能要。
钱之友皱起眉头:你不要?以为他嫌少、一声不吭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