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中方在家做家务。
杭秀兰着一身液化气公司的工作服,在骂袁中方去医院晚了,去了也不先去病房,却去见弟弟,袁中方也是直性子与她争了几句,想起脾气大发的女人无心眼这一句:我们不吵可不可以,单位的事己夠烦的了,他这会儿急得不是岳父的腿,而是他的弟弟。
杭秀兰在连襟,姨子们的眼里便是一个蛮打蛮冲的女汉子,一身的军人味儿,能做些家内粗活,扛个液化气罐上七楼不打顿什么的,她边干事边讲:你自己想想,自打你弟弟,中行从家乡三线城市大专毕业到大城市投靠你来后,我们吵架增多,你也不找找原因?
袁中方道:我爸妈都不在了,他不找我找谁。
杭秀兰道,找你是不错,你帮他找工作哎,干了几家公司都干不长,你不是有本事吗?
袁中方说:我弟弟至少比我有本事,人家是专业艺术。
杭秀兰讥讽: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见他干不长也心急,可你现在不是头儿了,不是副所长了,包不住他了。
袁中方叹了口气:医院不要他了,为杭实与人打架,闯了祸了。
杭秀兰说:恐怕不只是这些吧,他来的不多,我看了你那弟弟是想钱想疯了。
袁中方道:好好的工作不干,在保卫队。钱虽挣得不多,但有食堂解决三餐,有宿舍休息。
杭秀兰打断他:我向你声明在先,他在找工作,自己在外租房住,不准弄到家里来。
袁中方说:可在外租房是要花钱的。
杭秀兰没好气:花钱让你自己哥俩想办法。
袁中方生气:我哪来的钱呢,工资卡,二次分配卡全在你身上,我也没有密码,另外现在公务员都实行阳光工资了,哪有余钱。
杭秀兰说:这个我可不管,也管不了。
胡洪在家找不到他的钱,只有杭责留了张条,上写着你的钱我暂借做个投资。
他与杭责都是七零后,准确讲是七零末生人。但是做派观念与八五后相差无几。
什么都aa制,胡洪一直想通过挣一大笔钱在家中的亲友面前打个翻身仗,不过,他自己也清楚,这几年生意难做,整天在外瞎忙活,也没做成几笔,反而把家里老本贴光,别说老婆了,连时不时接济他的父母都不太搭理他了。
更甭说兑现刚下岗时,他对杭责的承诺:我们虽是夫妻双下岗,这也好,你安心在家做全职太太。
岳父摔倒那天,一身名牌着装的胡洪正与朋友肖起吃早茶,他那苍白的脸上还留着夜生活过度的倦怠,但是他信贸易生意是在酒楼茶肆场歌厅谈成的。
他对面坐着肖起,两人聊得正欢,议题是,什么生意现在好做。
杭责来了电话,声音大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