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医院里的普通病房的价格比特护病区已低了许多。
杭铁根还是不满意,都是因为要花钱!他是怕医生护士一遍遍地检查全身各处要多花钱,一心想回家躺在床上静养。
他心气不顺,管床医生正与他做沟通,不断地劝慰他。
柳仁贤进来,他关切地问了老杭的病情,用药的情况。
医生做了汇报,枊仁贤安慰了他一番,讲还有事找钱之友。
钱之友听到了柳仁贤的电话赶来。
柳仁贤找钱之友问他电梯过检材料为何未批,沈处长的电话又停机了,让其去沈办催一催。
钱之友回答的不干脆不响亮,其实,他答应了心里也没底。
柳仁贤又老话重提,主动地讲,杭铁根用进口药不能报销的事由他来内部协调解决。
他讲打了沈明理几次电话都无人接,他认为沈明理是故意不理他。
新大楼的电梯验收是一刻耽误不了的。
医院这几年正处于急剧扩张阶段,现有的病房严重的不够用。
院内的地皮在规划允许的范围内,能盖的便都盖了且能盖多高便盖了多高。
下一步要向院外发展,消防,质监,供电,供水这些关系不理顺怎么能行呢。
柳仁贤的话客气又热情,在钱之友听来就像社会上人讲的,他是拿了把无形的枪顶着背让他出马,催着钱之友去找沈明理,批下有关电梯检验合格手续。
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现在工程做着不去也不行。
上次在沈家便心虚,现在是找上门,连襟关系应是个松散的亲友关系,大家都是女婿,是姑爷,是娇客,平时见面机会不多,见了面也是客客气气,用不着拉三打四,分个亲疏。
可是现在不行,钱之友等遇上了难处,他们必须拉三打四,有心而为,积极又小心的贴上亲友中有权有钱的人的关系。
我们这些人朋友圈不如亲友圈,这不仅是钱之友的一贯思想,也是不少像他这样为讨生活而去找关系的人的想法。
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最大优势是兄弟姐妹多,连襟舅爷姑爷多。这种社会关系中如果有一人中当官掌权的,只要贴上了,不愁发不了财。
但如果有一人是发了财的,则又另当别论了,也许贴上了只有去他公司工厂里去打打工,钱之友之流十分清楚,前者用的是公权,后者用的是私钱,现今做生意买卖,从别人口袋里掏出钱来是十分不易的事,钱之友的在这社会做大部分业务必须紧贴公权的念头己牢牢树立。
现在家中亲友只有沈明理一个公权执掌人,不贴他贴谁。
钱之友又一想,沈明理又不同其他公家人,这一去不知怎样,不过柳仁贤这里天天叮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想定了说的内容,便去沈明理机关拜访。
临去前,他去了茶叶店,买了两盒上好的新茶,看着店员麻利地装茶叶。
钱之友不禁又是一番感叹,像他这年龄的人,送礼只会是尽孝顺之份,孝顺只有两处一是给岳父,另一处是去外市看他的父母。连襟们是平辈关系,除了哪家有大事出出红包,但现在不是了。
沈明理的办公室,钱之友是来过的。
装饰公司生意不好,老板要接些公装来做,公装即为公家装修,只要把关系处好,挣钱都比为私人装修来得快不说,麻烦还少。
钱之友也盼自己凭技术拿公司的钱,老板已不满足,老板常讲,一个员工拿三千元工资,每月至少要创造两万元效益。
这个规矩也是规律,凡事一上到规矩便认真或是不好办了。
钱之友望着墙上的招商进度表,别人找了关系,或多或少有了些进展,自己却纹丝不动。
老板还有些无意的打探他亲友的现状,这既是火力侦察也是变相催促,那是要他去找沈明理。
可钱之友知道,沈明理从来不与他谈工作上的事。
他也问过杭来娣,每次一讲这方面的事,沈明理要么不答,要么绕开话题。这是为什么
杭来娣讲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