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一颗头她就再也不想往前走了,人彘是什么样她一清二楚,那样骄傲自负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变成一个被摧残了的怪胎。
“薇薇,你看看,你看看她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我都不生她气了也愿意放手了,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傅伟明站在旁边哭得近乎癫狂,她走过去一把按下盖子,“你让我来干什么?看看她受了什么惩罚?我警局还有一堆事儿等着我去处理没空陪你疯。”
傅伟明转过头来看着她定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她不认识我也说不了话了,你帮我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她很想回他一句,任谁遭此大难也得疯了,不认识外人也属正常。不过她怕自己解释不通反而召来他的胡思乱想。
“我可以帮你看看。大哥,你有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客厅里,她给傅伟明吃了一点安神药,佣人把当院的瓦缸抬了进来,等他睡了过去她才憋着一口气打开了缸口的盖子。
没了阳光的刺晒,梁曼殊睁开了眼睛,漂亮的丹凤眼木呆呆地看着她,没有一点情绪表达。掩在底下的胳膊腿四肢切面都包裹着一层纱布,浸透了血和污秽之物,散发着辣眼睛的气味。
“认识我吗?认识就眨一下眼睛。”
那双木呆的双眼依然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她伸手去按她的头,她也没有要躲一躲的意思。
梁曼殊这样让她唏嘘不已。
傅伟明醒来的时候,傅薇在桌边调试药品,“她被人施了暗示,对外界给予的任何刺激都不会反应,包括痛感。换句话说她现在无知无觉,也不记得任何事情。”
傅伟明走过去迟疑着摸了摸梁曼殊的头发,“能解吗?”
“不好解,如果弄不好她有可能当场死亡,即便是解开了也有可能会因为忍受不了痛苦选择自杀。”说道这儿她转头看着傅伟明。
“你有没有想过,她这样的人一旦意识清醒还会选择这样没有尊严地活着吗?”
傅伟明扒着瓦缸欲言又止。
“她要想活下去每天都得吃药抹药防止伤口感染,没有意识也意味着她连吃喝拉撒本能也丢失了。这样,你还打算让她活下来吗?”
傅薇离开正房,在前后院隔开的偏门处看见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傅小姐看见我似乎不是很高兴?”云姐卸下了往常的云鬓高悬旗袍毛披肩,梳着寻常妇人头,穿一身浅灰色的旗袍围着毛线围巾。
“我应该高兴吗?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也就你肯对他不离不弃了。”
云姐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傅薇跟父亲的恩怨会这么深,“他是你父亲。”
“多谢告知。”
“算了,不跟你争这个了,昨天有人拐弯抹角打向我听居酒屋爆炸的事情,看情形是要严查了,你跟你那朋友以后注意点。”云姐说完回身看看院里,转身走了。
果然要开始疯狂反扑了吗?
咚咚,外头有人敲门,她洗洗手走过去,门开对方站在门口一脸灿笑,“大姐,听说大嫂回来了。我能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