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要怎么安置她?”小风一把锁上门,跟过来小声问道。
“先关着吧,精神状态不稳定容易出事。”
“好嘞,那会长去哪儿了?我今天也没看见我师父,大高个前几天出去也没回来,而且院里人少了一大半,出什么事了?”
傅薇愣了一下有些艰难地回道,“大高个出了点事儿,暂时回不来了。”
“哦,我还想让他帮我给新院子加个围墙呢?”
傅薇从侧门里出来,留心观察了一下,院里确实少了很多人。以往就算躲着也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今天似乎格外冷清,“你什么时候发现人少了的?”
“前天吧,他们说出去有任务,我问师父他让我别瞎操心。然后今天一大早师父也走了,也没说要去哪儿。”
傅薇捏着衣领心头一沉,穆寒亭肯定有事瞒着她,叫走这么多人可不像是好好养伤的样子。
“院子里还有多少人?”
“没几个了,师父说留下来好好看守门户。”
傅薇伸手拍拍他的肩,“听你师父的好好看家,我去找他们。”
彼时穆寒亭正在给穆云清送行,一车拉行李一车坐人跟在后面。
“二哥,你不用跟着了,受伤了就好好养伤。傅薇也是的,怎么不跟着照顾你呢?”
“她有事要做。”
嘁,穆云清撇撇嘴,“就知道你会说她好话,我这一搬走母亲一个人在家里多冷清,你们早些结婚生个孩子吧。”
“以后再说。”穆寒亭稍稍往后靠了靠,神情恹恹地说道。
穆云清也没敢再拉着他说话,伸伸腿放松一下,咔哒,鞋头碰着了前排座椅下放着的东西。她有些好奇矮身想要摸一摸,被穆寒亭一把拉住,“枪,防身用的。”
“你是不是在做什么很危险的事情?”
“没事儿,这是常有之事。倒是你,不住在家里一定不要随意到街上走动,尤其晚上。各处战况对日本不利,我怕他们会疯狂反扑。”
“知道了。”穆云清咬了咬嘴,她隐隐约约听说了这种情况,但是报社严禁谈论国事尤其是这种容易引起恐慌的战事。她不是不想像刘大龙和傅薇说的那样关心时事,而是她无能为力。
她要协调内外矛盾要养活报社上下那么多人,不可能说为了一两个未经证实的新闻就去断送这些人的生计。
送完了穆云清,穆寒亭没有敢多耽搁,虽然身上有伤但时间不等人。是以众人直接开去码头,在办公室里见到了即将助他一臂之力的人。
“怎么是你,不是已经离开上海投奔他处了吗?”
男人取下帽子冲他笑笑,那张脸比几个月前在沈司令军部外见到时要黑瘦不少,但精神很好,“组织上觉得我对上海的情况比较熟悉,所以安排我回来接应。再说你这一身伤实在不适合继续战斗,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那我可要松一口气了。”一路上惴惴不安的心稍稍放松下来,他伸手与对方拥抱了一下,“我把他们都叫来听你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