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先生过奖了，有事咱们就直说，毕竟你我的世间都非常宝贵。”

“爽快。”山崎孝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想找傅处长一起发大财。”

照片里是一张文书，纸张老旧就连上头的红手印都泛着黑，内容依稀可见是关于什么财宝捐赠的。

“山崎先生想寻宝？”

“不是我而是我们，实话跟你说，那里的东西我一个人吃不下，但又不甘心让它们永远沉睡地底，所以想找你合作，咱们一人一半。”说着他看出傅伟业脸上的不屑，轻笑一下，“傅处长，你可别小看了这个数字，据我所知那些东西拿出来就是一个小型博物馆。再说本来也是捐赠人从别人的墓里盗出来的，咱们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傅伟业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不然他怕没有烟圈的遮掩他会控制不住脸上的鄙夷。

说来说去不就是一个无耻的文物贩子看上了旁人的东西，想要借他的手盗墓罢了，扯什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坏人就不要披着伪善的皮，否则岂不成了二皮脸。

“山崎先生，你原来不是一直跟穆寒亭走得近吗？这种事他手底下混过的人应该更精通才是，你怎么找起我来了？”

“穆会长近来无心事业，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其实我来找你还有一层原因，那就是我打听到有一个探墓高手被你们抓了起来，此人擅风水堪舆，能辨地脉走向。而且他手底下还有一帮淘沙子能手，有他们相助必能事半功倍。”

傅伟业听完山崎孝的话忍不住笑了两声，收了笑声他弹弹烟灰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那等我回去问问那人犯了什么事儿，大不了借给你两天，用完了还回来也成。”

山崎孝听出了他的敷衍，脸上浮现愠色，“傅处长，你难道看不出来傅家还有你父亲正在被边缘化吗？你母亲的事明显就是有人借机生事，打压傅家。如果你们不能挺过去，就要彻底被抛弃了。”

傅伟业没吭声，接着抽烟。

“你帮我这一次，我自然也会投桃报李，帮傅家挺过难关，上海落入谁的手里都不如抓在自己手里方便。”

一辆开往郊外的车上，陶占远望着越来越靠近的山头，并没有半分喜悦之感，反而生出一种大事将要发生的惊慌感。

“还联系不上刘探长？”

副探长点点头，“署长，不是我背后小人说别人坏话，而是刘大龙他本来跟我们就不是一路人。您看他以前大大咧咧跟谁都称兄道弟的，可他心里有根绳，他不愿意做的事就算是表面答应了，后头也一定会想办法不做或者搅局。我怕咱们这一趟不会顺利。”

“你以为我不知道？只不过我相信他爬到这一步有多难他心里清楚，在上海这个地方，不上去就一定会被踩到脚底下。他有本事不假，可如果没有机会他一辈子也只能窝在小小的警察局里没有出头之日。放心吧，他会去的。”

被寄予厚望的刘大龙此时也在思考这个深奥的问题，“个人意愿跟前程相比到底哪个重要？”

小警员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斟酌了一下说道：“那得分什么身份吧，如果身份很高前程不错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如果处在底层，那还考虑什么个人意愿，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

“是啊，屁股坐的高才能按照意愿做事。行了，干活吧。”刘探长拍拍手从坟头上跳下来。

“探长，咱们干什么活？”

“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