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本已经慌乱的人群更加慌乱，已经分不清哪里安全的人四散逃窜，“往大门跑，快……”刘探长大吼一声，算是给无头苍蝇一般的人指了条路，人群蜂拥着往外跑去。

穆寒亭则快步往大殿跑去，刘探长紧随其后，两人气喘吁吁跑到平台处，风娘子躺在血泊里已然死去。

“姓沈的娘们儿也够狠的，走。”

两人复又往大殿冲，被人拦住了，“你们什么身份，大殿也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

“滚你娘的，死人了没看见。我是上海警署总探长，我要查案子，你胆敢阻拦，你……”一句话还没说完，旁边的穆寒亭直接上手给了那人一拳。

“你……”

穆寒亭冲他啧啧舌，“看来这个身份对你倒成了障碍了，你自己看。”随着那人倒地，藏在掌心的匕首当啷落地，寒光闪闪。

“靠，敢偷袭我。”刘探长咬咬牙上去就是一跺脚，撸起袖子往屋里冲。

二楼窗台的帘子还在飘动着，冷风吹来在屋里打着转吹得楼上楼下的香烛烟气腾腾，沈畅抬脚上楼梯。

两层二十几级台阶窄小得不像是给人上的，倒像是限制通行的。她扶着栏杆来到二楼，映入眼帘的是一排蒙着白绢纱的推拉门。

门内香烛闪烁，烟气袅袅。

听见脚步声，门里有人说话，透着有气无力的尖利，像女人的声音听着又有点捏着嗓子的刻意为之，听在耳中，刮得耳膜疼。

“你来了。”带着期盼又有点怒气，听得沈畅不敢出声，“进来。”

推拉门打开，她抬脚走进去，重重白色帘账从头顶悬垂而下，上面写满了鬼画符。帘账后是一架四扇屏风，绣着龙游大海虎跃山林的吉祥图案。

隐隐约约的画面间可以看见那里摆了桌椅软塌，正当间盘坐着一个人，披头散发。

“怎么不说话了？你想走我没说不可以，上次你说你找了个男人想嫁人，我也没不答应啊。这样，你把人带来让我瞧瞧，要是老实可靠我来给你们证婚，我那点家底都可以给你，统统都给你，一个不留。你呀，只需要生个孩子过继给我养老送终即可，怎么样，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沈畅终于明白那股子刮耳膜的感觉是因为什么了，坐在椅子上的是个男人，说话却带了女腔，举手投足带着点扭捏作态。这人不是戏台子上的就是宫里做了净身的。

呵，她在心里冷笑一下，都以为这个玄母娘娘是什么神仙，原来是个老不死的太监！

那人兀自说了一阵没听到回音，有些奇怪地扭过头去，耳朵冲着沈畅，似是在听声辨位。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