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下去就能直取心脏,只要看到那颗心脏她就能辨别到底是不是跟康夫人那颗一样。
呼,刀尖碰到皮肤正要用力,嘭一声车厢门被打开,进来一个看着颇为斯文的中年男人后头跟着那个男大夫,“别动!”
刀尖已经戳进了皮肤里,血随着她动作的停顿喷了出来,“你们是谁?吴公子让我验的。”
“这位是袁先生,你还不停手。”男大夫瞧着那血赶紧过来将程兰挤开,随后一兜桌布在尸体的心口打了个蝴蝶结,死死捂着伤口。
“袁先生?我不认识。”程兰皱了皱眉看一眼桌上被当成礼物的尸体,十分可惜。
“你不用认识我,这里没你事了,出去之后不要乱说,这人就是死于心脏病,你务必记住这点。”
“你算哪根葱,你们谋害人命还想遮掩,我本来还不确定是不是中毒,如今听你这么一说那就肯定是了。”程兰放下手术刀去掉手套,边取口罩边往外走。
袁先生冲男大夫一使眼色,他立刻会意捡起桌上的手术刀刺向程兰的后腰,只是刀尖在刚刚伸出去还没挨着人是就被觉察到了,她侧身避开抬脚将还在往前冲的人踹倒在地。
“想杀人灭口?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说完她柳眉倒竖看着袁先生,“原以为汪先生看重的人至少也该拥有一定的智慧,没想到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下作手段。我看再让你帮他几年,他的那个位子也坐不稳了。”
“你,是谁?”
“我是谁你还不够资格知道,现在……”
“我打死你!”继被羞辱之后又被踹,男大夫的心里憋屈得不行。如今看她一个黄毛丫头竟然也敢讽刺袁先生,更是怒火狂烧,拎起椅子砸过来,手里的刀也跟着招呼过来。
“住手!”
为时已晚,程兰躲过了椅子却没躲过这一刀,堪堪用手臂挡了一下,尖利的刀刃划破两层衣服划开了她的手臂,一阵刺痛之后鲜血淋漓。
“你竟敢对我动手!”程兰反手去拿腰间的枪,袁先生也把自己的枪拿了出来,“你是谁?”
“你不配知道。”
两人一时僵持着,身后的门又跟着缓缓打开,进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瘦削白净的脸上戴着眼镜,看一眼屋内的剑拔弩张,抬脚勾起地上的椅子坐了下来,“坐。”说完拿过桌上的水果盘,捡了个橘子剥起来。
程兰收枪乖乖站到他身边,袁先生虽依然拿着枪心里却咯噔一下,他没见过这个男人,但却也知道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他此番奉命协助吴公子将这些商人带到南京就是为了充盈财政,他们经营数载埋下一个又一个暗桩为的就是这一天。汪先生地位并不稳定,那些人今天支持这个明天支持那个,汪先生需要这些商人和他们背后的钱财。
眼前这对男女让他隐隐有些害怕,他们好像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拥有生杀夺予之大权。
“汪先生这个人虽然迂腐了一些,不过我们现在也不宜冒进,所以他还是有机会的。”男人吃了一瓣橘子,轻飘飘地撂下这句话。
袁先生收枪盯着男人,“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