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翻了一个白眼,只是转过去的眼球还没复原腮帮子就挨了一拳,力道之大砸得他脑瓜子跟着嗡嗡直响。
后槽牙似有松动,舌头一碰挨着了牙床。嘴巴被堵着,牙齿和血喷了满口无处可逃。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密道?”
他转着眼珠子往下瞧见了穆寒亭已经松快好了的手指,又微微弯起握成拳头。
“唔,唔……”
另一边腮帮子又挨了一拳,满口的牙就剩那么几颗了,他瞪着眼嘴巴里呜呜乱叫,心说我交代全都交代。
“还不说?”
“嘴巴被堵当然说不了话了,穆会长你再这么打下去,满口的牙都没了,一会儿说话怕是要漏风。”刘探长好心好意地蹲下来解开缠在他嘴上的布,“你要是不说我就不欠这个人情给你说好话了。”
“我,我说,我全都说。”
五个人坐在地道里秉火夜谈。
“我从进警局就一直跟着袁探长,他也十分照顾我提携我,大概四五年前有人在北山的一个石坑里发现了四具尸体。他带着我追查这件案子就查到了桃源村,一来二去就熟识起来,案子也很快查清楚是附近的一伙山贼做下的。袁探长上报总署,支援了人手武器把北山的那一伙山贼给剿灭了。”
“再后来他时不时会过来喝茶,都是我开的车,我以为就是攀个交情。又过了半年,总署为了响应上头的美化市容,开始大肆驱赶流民,一车一车的人往外拉,最后送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又过了一年吧,他看我表现好开始给我透底,说他自己被人注意到了不方便出头,就让我代替他来桃源村跟人接头,走的就是这条密道。”
“接头的是谁?”
“别人都叫他师爷,四十来岁很清瘦,看着很有学问的样子。我们合作一直很愉快直到探长出事才中断。”
傅薇冷笑一下,“很愉快?你进去作坊看过吗?”
“进去过,就是……”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也有点不想再回忆,他岔开话题,“前不久二当家的联系我,希望我帮忙被我拒绝了……”
“这里谁会赶尸?”
“二当家跟他底下的几个人。”
“你们的幕后之人是谁?”
“不知道,一直都是袁探长给我指派任务,我也没见过。”
“密道通往哪里?”
“北山脚下。”男人瞧着表情松动的几人,求饶道,“我都说了你们能不能放我一马,我已经洗心革面……”
“那你为什么要逃?”穆寒亭按着指尖咔吧咔吧作响,听得他眼皮直跳。
“我就是害怕死在这儿所以才逃走的,您只要放了我,我就给你们带路离开这里。”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他睁着满是希望的眼睛语带真诚,却听得穆寒亭冷笑了一下,“穆会长,你相信我。”话音落地拳头再次袭来,擦着腮帮子重重击在脖颈上,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刘探长皱皱眉,“你打晕他干嘛?这地道我看着似是岔路众多,咱们需要人带路。”
“戏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