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不喜欢我?”
穆寒山躺在被子里只露颗头在外面,双眼紧闭呼吸均匀,老婆躺在地上直挺挺他也直挺挺睡得挺欢实。
“大少爷吃了安神汤,刘探长若是想问话怕是得等到明天了。”
“大少奶奶不住这屋?”屋内除了一张床两张沙发和书架衣柜外并没有女人的梳妆台。
“大少奶奶嫌弃这屋阴暗,就一直住在南向的主卧里面。刘探长,请。”两人来到主卧室门口,正要开门刘探长扭头瞧见了主卧过去两间位于拐角处的一间屋子。
“那是香姨娘住的吧?上次过来你们说钥匙没找到,这回不会找不到吧?”
“刘探长,您不是在追查大少奶奶的死因吗?那间屋子已经空置很久了,钥匙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
“不用。”
“哎,刘探……长。”
哐一声刘探长已经一脚踹开了门,力道太大以至于门板哐当着又反弹回来,嘭嘭几声在屋内回响。
“你看这不是轻松多了,反正也无人居住回头换个门锁就好。”
屋里拉着帘子,除了客厅吊灯的光之外尽是昏暗,赭红色的窗帘莫名透着一丝诡异的红。他伸手去开灯,啪啦啪啦两声灯管也没亮。
“灯坏了,我明天找人修一修。”
“我有这个。”刘探长也不介意,拿出手电筒就走了进去,屋内满是陈旧的味道夹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臭味。
手电光一路越过门口空空如也的桌面来到旁边的衣柜,柜门关着,伸手拉开里面除了衣服外也没别的,旁边的梳妆台也很干净,女人常用的香膏子头油等都有固定的格子给框在里面。
床上摆放着的床单被褥,叠放得很整齐。
如果香玉死后真的没人来过,那说明她是一个相当爱干净的女人,那日的尸体身上穿的也确实是新衣,听傅薇说还抹了头油香膏子。
沙沙,沙沙……一阵细微的沙沙声从屋内的某一个角落响起,听得人莫名地后背发凉。
刘探长打着手电趴下来挨着桌子衣柜沙发开始细细探听,沙沙,越来越响直到他趴到床铺的位置,耳朵贴在床垫上听到了清晰的沙沙声,仿佛夏日海滩上虾蟹爬过沙子的响动,又像什么虫子在吃东西。
“拿着。”
他将手电递给穆林,随后两手掀开褥子床单往后揭,底下是一层猪鬃垫子,沙沙声透过床垫子愈发清楚,仿佛那虾蟹已经爬到了脚面上。
他伸手拍了拍声音却没停,又往外拽了一下垫子没拽动,“搭把手。”
穆林把手电放下,跟他一人一边往后使劲,厚实的垫子一点一点被移开。
嗡,扑棱棱一阵翅膀震动声从缝隙里钻出来,扑了穆林一脸,惊得他撒手后退着倒抽凉气。
只见一群翻飞的蛾子迎着手电发出来的那一束光飞来飞去,不过须臾将光源堵得严丝合缝。
赭红色的屋内下尽是抓瞎的飞蛾,扑棱棱,扑棱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