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将他囫囵个捆好之后,拽着皮带扣把他就地拖拉着往巷子口走去,原本就不牢固的裤子滋滋啦啦着当了逃兵,直到被两只鞋给拦下来,才鼓鼓囊囊地堆在脚踝上。
上面的衬衫袖子少了一条,扣子崩得五缺二,肚皮上的虚肉裹不住就趁乱逃逸,剌着地上的石头子搞得血肉模糊。
穆寒山一时只觉上气不接下气,这样屈辱地活着倒不如死了算了,可眼下怕是连死亡都有些奢侈。
对方显然不想让他这么快死或者说这么简单地死。
意识一阵迷糊一阵清醒,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一睁眼他发现自己被拷在了车门把手上,双膝跪地脖子里吊着自己的另一条袖子,尾端被牢牢拴在车顶。
他活像一只亟待放进烤炉的鸭子,毫无还手之力。
也许是因为附近的灯光原因,他戴了蒙面巾,只露一双眼在外边,此刻蹲在他面前,望着他的双眼里满含轻蔑了杀意。
呜呜……他张嘴说话语不成句,满脸写着害怕慌张。
那人嗤笑一声,刀子在指尖晃来晃去瞄准了他的两腿之间,寒光忽闪着就切了下去。
啊……他躲闪着想从地上站起来,奈何上三路被困完全动弹不得。
对方看着他的挣扎就像一只猫欣赏爪下的老鼠一般,带着杀戮的怜悯。
“既然无用,不如弃之!”
啊……嘶,一声毫无征兆的喊叫将已经睡得朦胧的傅薇给惊醒了,她霍一下子坐起来,愣了一秒钟跳下床朝隔壁卧房冲去,“怎么了?”
大约十秒钟,穆寒亭沉着脸打开了卧室门,手里捏着一条尺把长的蛇,三角形的头颅卡在他指尖里,还在扭动着丝丝吐着蛇信。
“被咬了吗?”她有些紧张地盯着穆寒亭的眼睛,一只脚已经转了方向,做好了他一旦点头就拔腿回去取手术用具给他处理伤口的准备。
他摇摇头长出了口气,“慢一点就咬到了。”彼时他收拾好文件正准备躺下,被子一掀一条黑影弹射而来直奔他的脖子。
若不是眼疾手快,他今儿晚上怕是要交代了。
她跟着松了口气,看看门内,“只有一条吗?”
“不清楚,今日出门忘了关窗。”他捏着那条蛇关上卧室门,从客厅找了个空瓶子给装进去,随后拍拍手望着房门眉头紧皱。
傅薇拧了条毛巾递给他,干脆地说道:“别看了,过来一起睡。”
他边擦手边点头,“我跟它可没串通。”
呵……她听得笑起来,“那谁知道呢,神通广大的穆会长说不得就有这等本事。”
他跟着笑笑关上门,床头灯打开两人和衣而卧,同床共枕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今天晚上格外不一样,似乎已是天时地利人和,傅薇这样想着轻轻闭上了眼晶,无比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咫尺之外就是穆寒亭,呼吸相缠体温相接,今晚恐有大事发生。
咚咚,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一道急促的喊声从门外飘来,“会长,穆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