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那个沈司令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土匪,是个人都知道不能杀鸡取卵竭泽而渔,可他不,一次一次以筹措军费为借口从陈家捞银子。
前阵子眼看订婚在即,他却因为陈家拿不出钱直接毁诺,让他在上海抬不起头来。
今晚上他过来一是因为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二也是为了缓和彼此之间的紧张气氛,他带着诚意过来随着大流捐了钱。
好在中间虽有波折,儿子也英雄救美了,陈家跟沈家的亲事这回算是有了八成了。
哪知他这一口气刚顺下来,半路就遇上了劫匪,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按下陈老爷的欲哭无泪不表,单说这一行人被带着在林子里来回穿梭最后来到了一座废弃的工厂前,
哗啦啦的铁链子抽动声,接着是大铁门嘎吱吱被推开,随着一声沉重的哐当声所有人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这是到了贼窝了。
铁门开动的声音惊动了西北角散养的一群鸭子,扑棱着翅膀嘎嘎嘎一阵乱叫,臭气冲了出来隔着布袋也熏得人一阵窒息。
穿着旗袍洋装的太太小姐门,一个个跳着脚哭起来。
“哭什么?有时间哭还不如好好劝劝自己的先生父亲,让他们乖乖听话,否则可就不是闻鸭子粪这么简单了。”
“男女分开,关起来。”
“是。”
又是一段黑灯瞎火的路,院子似乎很大,直到所有人被领着绕进一个湿冷的环境里,反绑在身后的双手才被放开。
有人迫不及待地掀掉眼罩试图反抗一下,脑袋上很快抵了一把枪,“去解绳子。”
那人一看才发现进来的人只有一半被解开了绳索,脑袋上都放着一把枪被强迫着解开同伴的绳索。
趁着所有人在忙碌的时候,拿枪的人迅速退出房间,哐当一声铁门落锁,留下一群手无寸铁的人。
穆如海拄着文明棍往墙角一坐,接着是陈老爷傅伟业和赵连凯,剩下的人则个个满脸惊惧与愤怒并存地打量着房间。
房间很大,房顶一角挂着一盏灯,透亮的白光照得一屋子人无处可躲,屋内除了他们这些人和角落里厚厚的尘土外空无一物。
四周墙壁上透着陈旧的土灰色,还有一道一道暗红色的印记,一人多高的地方开了一排气窗,除此之外唯一的出口就是刚才众人进来的地方。
有人愤懑地拿手帕捂着鼻子踹了一脚墙面,咒骂道:“一帮强盗,等老子出去了一定派人灭了这里。”
嘁,一声不合时宜的冷笑声从墙角响起,众人扭头看去,傅伟业伸着两腿靠墙坐着在看说话之人,也不开口就上挑着眉头一脸不屑。
“你什么意思?”
众人纷纷往后站等着即将发生的肢体冲突,一声尖利的叫声隔着铁门在整个空间响起,凄厉的满是恐惧的,听得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