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只有一道密道可容一人通行,并没有其它的路可以走,司徒雪越跑越觉得不太对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条密道的末端究竟又通往何处?
花世子府。
花长青向上递了带花无心回去河西的折子,第二天便准了,本以为新皇接任以后,还会比之前的夏侯弘更加苛责河西,却没想这夏侯昱竟爽快的放行了?他生怕夏侯瑾那边又返回,接了帖子赶紧带了人往花无心房间里来。
世子还没醒呢?
门口撞上几个侍奉花无心洗漱的侍女,一脸焦灼的问着。
为首的宫女抱着一身大红色新衣,冲花长青屈膝回着,回王爷,奴婢们在门外喊了三回了,一直没动静。
花长青径自越过那群儿侍女走过去狠狠的拍门,心儿,心儿
砰砰砰ashash
花长青这拍们的阵势如地动山摇,任凭睡得再沉的人也该醒了。
花长青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慌忙退后两步,抬腿就是对着那门扇狠狠地一脚,碰!
门打开,精雕的木床上整整齐齐,哪儿还有人在睡觉?
世子呢?
几个侍女应声跪倒在地,吓得面如土色,王爷,昨日奴婢们是看着世子爷睡下以后才离开的呀?
昨晚是谁守夜?
其中一个侍女往前爬了一步,吓得身体都在颤抖,王王爷,昨晚昨晚奴婢一直坐在外面守夜,一宿不敢合眼,并没有并没有
混账!河西王勃然大怒,去找,派人抓紧去找回来!
是!
河西王一颗心悬着,并不是怕花无心出去胡闹,而是怕夏侯瑾比那凌皇更狠一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夏侯氏一族若依旧拿捏他们河西不放,就不能怪河西花氏跟他们鱼死网破了!
傍晚,北湖湾,落霞孤鹜,水天一色。
一身红衣的花无心和一身雪白的雪精灵撑着一叶扁舟缓缓飘来。
远远看去,水雾飘渺,犹如一对儿仙人降世。
司徒雪从密道里钻出门,衣衫褴褛、满脸污垢,像极了流浪的小乞丐。
花无心一身红色长衣迎风站在扁舟前,冲她邪魅的笑了笑,终于找到你了?
花无心?司徒雪似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不知为什么,眼前这人分明就是她认识的花无心,可是这神态和笑容,为何满是沧桑?
她的心不禁跟着颤抖一下。
在那儿,快追!
后面,夏侯昱的人追赶过来。
啊呀,你还愣着做什么,快上来快上来啊!花无心身旁的那女真人冲司徒雪一副催促的语气摆手示意着。
司徒雪不敢再迟疑,顺着花无心伸出来拉他的那只手提步迈上了扁舟。一个没站稳,险些坠落下去,花无心顺势一揽,把司徒雪稳准的护在身侧。
司徒雪捂着胸前撕破的衣服狼狈至极,侧目看着一身邪魅美艳的花无心,忍不住一脸窘迫。
花无心颔首,伸手将身上的披风解了,动作温柔的搭在司徒雪身前,风大,小心着凉。
一边说着,一边帮她把带子系上。司徒雪凝眸看着他,看着那张雌雄莫辩、妖孽非常的俊脸,终于忍不住,花无心,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花无心吗?
花无心密而长的睫毛掀起,我还是你认识的花无心,但你已经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阿丑了?
司徒雪听得云里雾里,阿丑?
花无心浅笑,阿丑越来越坚强,越来越有主意了。你不愧是我花无心认识的阿丑,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我送完你这一程,就该走了?
走?司徒雪一脸疑惑,你要回河西了吗?
司徒雪问完花无心,他一直站在她面前只是浅浅的笑着,并不答话。
司徒雪忽然想起了夏侯昱对她说的,像是自言自语,对啊,现在凌国换了新皇,新皇不会再难为河西,你也该回去了,回去父母身边。
说起父母这个话题,司徒雪不禁心里悲凉,忍不住转过身去看后面扁舟泛起的道道涟漪。
嗯。良久,花无心才轻轻地应了一句。
扁舟到了湖边,花无心引着司徒雪走下来,人就定在了舟上不动。
你不回去世子府吗?
花无心一直对着她笑着,轻摇了摇头,不回了。
哦!司徒雪低头想了想,那我祝你一路顺风吧。
花无心嘴角的笑意加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