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冥对于这等家中琐事一向不在心,今日若不是夏侯瑾有兴趣,他才懒得管束。
无妨,雍世子也算不得外人。司徒冥是真的没心情再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带了几分无趣的表情看向夏侯瑾,时辰不早了,步兵图我们还得好好再看看,去书房可好?
夏侯瑾余光扫了一眼司徒雪,好。
子夜,一轮弯月高悬。
夏侯瑾披着一件黑色长袍顺着相国府后院的小道走去。
白棉说过,相国府的二小姐落住最西处的院落,这时候司徒雪这丫头不知是否睡下了?
夏侯瑾跳窗进了司徒雪的睡房,和他预想的一样,司徒雪就蜷缩在纱帐里睡得正香。
他悄然走过去,撩开纱帐,借着窗外幽若的月色,看着她散着发丝半躺在榻上睡得安详的睡姿,被子被踢开,穿着一件白色的寝衣,身体似乎因为冷的缘故蜷缩成一只虾子的形态。
司徒雪?
司徒雪皱皱眉,并没有醒过来。
夏侯瑾略颔首,终究还是走进去坐在她榻边,伸手帮她把被子掩上,却又情不自禁的想去触摸她那张在月光下略显模糊的小巧轮廓。
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幽幽的萦绕鼻尖,总是会有种让他情不自禁去靠近的冲动。
雪儿
他即将触摸到她脸颊的那只大手收回来,坐在她沉睡的榻边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睡得像个孩子一样的惬意和安详。
他好像,从来没看见她这般惬意自在的样子。
他原本就是来找她,想临行前与她好好说说话。
可如今想要说话的人就在眼前,他却不知道该如何与她说话了。
要告诉她,他要去领兵打仗挣军功,然后回来求皇上给她们赐婚吗?
可若是这场仗打不赢怎么办?
要告诉她,他这一去兴许是三年五载才能回来,她能否
等他回来吗?
可是这些对于他而言,都是一个难解的答案。
他们中间,还隔着包藏他心的司徒冥,隔着不肯让他自己为自己婚姻做主的皇祖母,隔着皇族和庶女身份的重重困境。
夏侯瑾轻轻地靠在她那张月色中柔美的小脸蛋上,冷魅的眼角微微上挑,嘴角勾勒着一抹暖笑,音色轻轻,司徒雪,我喜欢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都静止了一般。
他双手支撑着趴在她的脑袋前,一寸的距离,他生怕会惊醒她,不敢再靠近。一双凝视的眸一动不动,就像石化在司徒雪眼前的雕塑,心跳得越来越快
夏侯瑾倏地站起来,不敢再对视酣睡的她。
背对向司徒雪,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生平第一次如此的不安分和难以控制,就连某处
罢了。
夏侯瑾不敢继续在这弥漫着司徒雪那股温暖气息的屋子里待下去,提步正要离开之时,忽然听到一句,阿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