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皇祖母要我带你去后山玩耍,我们在后山捉迷藏的事情吗?
记得。夏侯瑾冷眼扫看她一眼,表姐将瑾儿骗到了山顶,然后一个人跑了,后来祖母罚瑾儿跪了三天的宗庙。
司徒琳挑起来的话题,就这样被夏侯瑾一句话给揶揄了回去,氛围一下子落到冰点。
琳儿,你怎么如此不懂事?
母亲,那时候琳儿也不过六岁多,哪儿知道皇祖母会对瑾儿表弟如此严厉?
皇太后对夏侯瑾严厉,在整个凌国上下都是出了名,六岁,算起来应该是一个想懂事就是懂事,想不懂事就不懂事的年纪了吧?
好了好了,吃饭!
相国抓起筷子开始吃,大夫人亲自为夏侯瑾夹了一道糖醋排骨。
雍世子,这个是我亲手做的,父亲大人一向最喜欢吃这道糖醋排骨呢?一直没机会插话的司徒柔终于找到了时机。
大夫人拿眼神示意司徒柔别说话,正懊恼自己怎么就夹了司徒柔做的菜。
一块糖醋排骨放在夏侯瑾的碗里,然而夏侯瑾根本连动都没有动。
司徒冥似也不在意,继续自顾自的夹菜吃。
多吃点,晚上我们还有几个防御之事需要讨论。
夏侯瑾密而长的睫毛微垂,余光却在看吃的十分尽兴的司徒雪,那样子像是许多天没有吃过饭的饿鬼投胎。
一顿饭吃的冷静而又尴尬,从一开始大家都还想尽办法和夏侯瑾聊天,到后来谁都在低着头自顾自的吃东西。
殊不知,夏侯瑾一直偷偷地拿余光扫视司徒雪的动静。
晚膳用完,府里几个小姐自觉无趣的各自散了。
司徒冥邀夏侯瑾本要去书房继续详谈,可走进去书房便觉得屋子里有些闷热,便由随从掌灯,二人踱步去了后院竹林小院纳凉,说是纳凉,其实就是换个地方谈说边境的步兵之法。
二人正聊得甚欢。
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女子的争吵声飘来。
司徒柔,我没有偷您的发簪,这簪子真的是雪儿姐姐送我的
你住口。这支桃花簪本是长姐那年及笄之时皇祖母送长姐的贺礼,长姐说过,这是皇太后命宫里的工匠所专门打造的唯一一支,怎么可能还有第二支?你以为把这个罪责推给那个给夏侯朵儿当过几天伴读的司徒雪长姐就不会追究的你的偷盗行为吗?
我没有,我没有偷盗女孩委屈哭求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你口口声声都说长姐说长姐说,你让长姐过来问我?
司徒冥和夏侯瑾的谈话被打断。
司徒冥放下手中的茶盏,双眉紧蹙,冲身后的随从低声说着,把她们都赶去房里。
是。
夏侯瑾俊眉微挑,手中的杯盏轻放茶几,晚辈早听闻相国大人为国殚精竭虑、治国严谨,可这家中之事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孩子?
司徒冥鲜少在后院待着,这次若不是邀请夏侯瑾来府中详谈,他也不会想到坐在这竹林里的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