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恭敬的往夏侯弘手中的杯盏倒酒。
夏侯弘微微侧目,正好自下而上看到夏侯瑾在幽暗的烛光下那半张沉静而又绝美的轮廓,瑾儿?
夏侯瑾给夏侯弘倒满酒,继而将手中的银壶搁置在案,后退两步恭敬的向夏侯弘行礼。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歇息?
夏侯瑾跪在地上没有回话。
起来吧,起来吧,地上凉,小心身子?
听到凌皇回话,夏侯瑾这才缓缓起身。
过来坐。夏侯弘指着对面空荡的椅子。
夏侯瑾也没推辞,径自走过去坐了。
是不是太后这几日又罚你了?
夏侯弘似故意向自己这个平日里闷葫芦的侄子打趣的问着,也是在遮掩他此刻的苦闷和难过。
容国和凌国的边境之战,皇上可有了主意?
夏侯弘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才不过十四岁的小侄子会如此的开门见山,他平日里说是考这小子功课,可其实从他会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掌握了他作为一国之君所学,他哪儿还有什么本事考的了他,无非就是找找机会,和这个可怜的小侄儿沟通下叔父之间的感情罢了。
夏侯弘哑笑,伸手抓起银壶也给夏侯瑾斟满一杯,陪朕喝一杯。
夏侯瑾并没有去触碰杯盏,依旧正襟危坐,皇上,臣思前想后,唯有准司徒相国请命,方可保住我凌国边境不乱!
夏侯弘一副讪笑的表情,那朕若去了就保不住我凌国边境了?
夏侯瑾早就猜到夏侯弘有此想法,所以才着急赶来劝阻。
皇上不能去。
朕不去?夏侯弘一脸苦笑,朕若不去,只怕这凌国的江山就不姓夏侯了?
夏侯瑾颔首,其实对于他而言,这凌国江山姓什么,他真心没有什么想法,但惟独从小将他抚养长大的太后,还有对他恩重如山的叔父凌皇,却是他不能不保的亲人。
你们几个,都不过十几岁的年纪,谁去朕都放心不下
倘若臣为主帅,司徒相国为副帅如何?
夏侯弘捏着杯盏的手僵在半空,一双世故精明的眼眸直盯盯的看着夏侯谨。
这,的确是一个没有办法中的好办法。
军权没有旁落,而且,还借此让夏侯一族的小辈在百姓心中提升威望。
可是,怎么能是夏侯谨?
此仗若胜了,主帅之名扬名千古,将来问鼎凌皇之位毋庸置疑;若败了,便是一败涂地,只怕这位皇子就和凌皇的位置更远了
想必夏侯昱和夏侯川都赌注不起。
所以,只有这个懂事的侄儿来了!
不,瑾儿你不能去。
夏侯瑾伸手将夏侯弘手中托着的颤动的杯盏摁在案几上,一双深邃绝美的眸子凝视向他,瑾儿从记事起,都是伯父的教诲和关心,若无伯父,便无瑾儿,如今国难当头,瑾儿不过是为国尽一份心,还请伯父不要推迟。他情词恳切,俨然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