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燃上一炷香。
子夜、焚香、弹曲,春风徐徐,迷离的灯光之下,坐着一对儿璧人。
叮ashash
忽然,曲调停,端木幽手中的玉箫滑落。
师兄?水芊子停下手里的古琴,起身一脸紧张的靠近向端木幽,伏在他身边关心的问着,你怎么了?
端木幽努力地摇了摇忽然沉沉的脑袋,眼前水芊子的轮廓变得模糊起来。
我我可能是太累了。他试图想要站起来,扑腾却终究没能站起来,再次重重的坐在了位置上。
师兄
端木幽努力用内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身体却越来越重,而且很热。
我我这是怎么了?
师兄,你一定最近太过操劳国事,累坏了,我送你回房间去休息。
端木幽使劲闭着眼睛,又努力睁开,四肢瘫软无力,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只能在自己还清醒的时间回答水芊子的问话,好有劳师妹。
水芊子扯住端木幽一只手臂架在自己稚嫩的肩膀上,吃力的托着端木幽往前走,实则是在往自己床榻的方向走去。
看似很近的距离,水芊子感觉自己像是走了几个时辰还要漫长。
轰ashash
终于到了床榻,水芊子一把将架在肩膀上死沉的端木幽丢到松软的床榻上。
继而趴在端木幽身前试探的喊着他,师兄,师兄
端木幽双颊绯红,像是喝了酩酊大醉,翕动着密而长的睫毛微微睁开,努力压制自己眼里和心里已经无法控制的。
冥!
冥?水芊子凝眸,双眉紧蹙,冥是司徒冥?
这个药效非常直接,会让人不自觉的激发身体里最原始的,但也会让人情不自禁的第一时间去想象自己心底深处最向往的那个人!
师兄为什么这个时候想到的会是司徒冥?
难道,在师兄眼里真的只有国家和天下,一丁点儿儿女私情都没有吗?
端木幽睁开的眼睛又缓缓地闭上,幽暗的灯光下一张俊脸瞥向别处,带了满满的哀怨和心痛,不可以,我们不可以!
这一刻,水芊子完全不能淡定了。
原来,师兄的心上人竟然是ashash司徒冥?
水芊子看着躺在榻上浑身燥热到快要炸掉的端木幽也是不禁摇头苦笑,师兄啊师兄,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一个最是不能喜欢的同类?
看着他如此的倔强和辛苦,水芊子却也有几分于心不忍,难道,她探知到他的本心,就不能继续下手了吗?
不,我现在唯一能用的人,就只有你了师兄?你要是不管我,我就只能跟着娘亲去那孤零零无人问津的青山上去了,我不要ashash
啵!她心一横眼睛一闭,倏地将两片薄唇附在端木幽炽热的唇上。
唔端木幽陡然睁开那双发烫的眼皮,眼前那张放大的脸,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冥。
冥?
乖
水芊子与他十指相扣,伏在端木幽耳畔的音色温柔的要滴出水来,一层又一层的外衣褪下,轻纱帐里,说不完的缠绵悱恻、情意绵长
鬼差握着手里一只白色葫芦走进来,看到时机已然成熟,顺势打开葫芦盖子,一缕飘渺的烟雾从葫芦里飞出,找到了栖身之所。
第二天清晨。
端木幽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床榻上吃力的坐起来,浑身上下不着寸屡。
眼前,水芊子一身白色丝滑的长衣正蹲坐铜镜前,一头柔顺乌黑发长长的披散在脑后。
端木幽双眉之间紧紧地蹙着,低头,手下那片殷红印证了他脑海中曾经发生的一切。
一颗心再次被狠狠地挫了一刀,他本能的拿开那张摁压在殷红血滴上的大手往后退,可盖在身上的锦被倏地也跟着滑落大半。
端木幽悔恨的摇着牙齿,伸手拿被子往身上裹住。
师兄,你醒了?
水芊子拿着梳子缓缓地梳着头发,对着铜镜里看着端木幽被放小身影,一张清丽娇俏的小脸笑的甜甜的。
芊子,我我
端木幽囧了半天,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对水芊子说些什么。
是该道歉吗?
可是道歉有什么用?
是该责问她吗?
可是这是水芊子的房间?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好容易在师傅那儿解脱掉陌子,为何自己又招惹了水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