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晚。
水初雪徘徊在乾丰殿宫门外始终进不去。
好容易看到白棉抱着浮沉经过,水初雪一把拉住白棉。
白棉,我求求你,让我进去见见他
白棉往后面看了看,生怕自己说话被里面的南宫瑾听到,拉着水初雪快步往一侧方向走。
娘娘,不是白棉不帮你,实在是
我知道我知道。水初雪一副羞愧自责的表情,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当日我不该舍弃他回去云族,都是我不好,听信了他人的煽动,没有找南宫瑾问清楚,害的他沦落至此!
白棉,我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他好不好?
白棉引着之前她形神具毁的那一次彻底的看明白了,南宫瑾就算再气她,也不过是一时之气,即便她把殿下害的如今这番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其实殿下心里,还是念着她的。
娘娘,奴才不是不帮你,只是这事儿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水初雪不明白,我不要什么身份的,我只要能守在他身边便好!
殿下也断不会舍得委屈了娘娘您,娘娘你理解错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殿下他已经时日不多了!白棉一脸凝重,不瞒娘娘说,那日在寒潭之下,殿下就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是白棉不忍心失去殿下,所以才度了一身修为给殿下,恳求殿下存活到现在,娘娘应当知晓,奴才不过是个兽,这身修为怎么能支撑殿下的龙身?他他这几年都经历了什么,娘娘是仙族,想必一想便知!
其实,殿下能支撑这么久,奴才心里也明白,他心里是念着你的,如今你好容易回来了,想必对小公主的日后也有了托付,他或许也就了了最后的心愿!
不!水初雪抓住白棉,总会有办法的!
第二天清晨。
南宫瑾下朝回到御书房。
她现在何处?
南宫瑾坐下来,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假装风轻云淡的问白棉。
白棉走过来,略顿了顿,回皇上,娘娘昨晚在乾丰殿门外站了一宿,今早奴才就再没看到人影儿?
南宫瑾手中的朱笔差点画错方向,抬头看了白棉一眼,幽庭呢?
也没有。看着南宫瑾那双失落的眼神,白棉有些心疼。
南宫瑾低下头继续批阅奏折,音色淡淡的,下去吧。
白棉抱着浮沉忍俊不禁的一溜小跑的出了御书房。
半个时辰过后。
一个粉衣宫女端着杯盏脚步轻盈的走进来。
原本心不在焉的南宫瑾握着朱笔的手瞬间又来了精神,他甚至看都不看那宫女一眼,继续假装很认真的批阅奏折。
那粉衣宫女谦卑恭顺的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
两个时辰过后,墨用完了。
身后的粉衣宫女慌忙走过来跪在一侧动作笨拙的开始研磨。
南宫瑾放下笔,端起杯盏来正准备喝水。
茶凉了?水初雪倏地放下手中的砚,从他手中一把抢过杯盏,睁着一双溜圆的大眼睛看着他。
南宫瑾对视向她,却是一脸的嫌隙,谁让你进来的?
水初雪慌忙抱着杯盏后退两步做出五体投地的跪拜姿态,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请皇上恕罪,奴婢逾越,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她如此狼狈,他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出去。
水初雪微微抬起眼睑,是。
恭敬的行了礼,真就起身迈着碎步,走了。
南宫瑾余光中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心里怅然若失,她真就走了?
低头再看奏折,已经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片刻的功夫,水初雪又端着一张托盘进来,里面放了茶点和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他依旧埋着头,假装一本正经的看奏折。
水初雪小心翼翼的将茶点和茶水拜访在他手边,跪在一侧轻声细语的说着,皇上,这是奴婢亲手做到一叠点心,恳请皇上品尝?
她做的茶点?
很久没有吃过了,他甚至都快要忘记味道了。
皇上她一脸希冀的眼神,怯怯的透着心疼。
他信手抓起一叠奏折放在眼前,一脸不耐,朕不想再被打扰。
她呆呆的跪在他旁边,不敢再说话,是。
一个时辰过后。
白棉抱着浮沉走进来。
皇上,该用膳了?
南宫瑾低头看也不看,传膳吧。
是。
白棉看着跪在他身侧一动不动的水初雪,眼神里发出同情的光,水初雪倒是头也不抬,一直一副恭顺乖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