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吃饭,我抓住了毛艳的手,看着她,她突然就“哇”的一下大哭起来。
我不说话,知道,她承受得是太多了。
毛艳跟我说实话了,她说,一个化妆师跟她关系处得挺好的,因为为她拉过私尸,就是私跑,不收钱。
毛艳一直就没有放下马毛,是呀,一个母亲轻易的想放下自己的孩子,也是很难的,虽然马毛是鬼胎,但是她从来就没有承认过。
她想马毛,这件事也和这个化妆师说了,毛艳从开上灵车之后,就很少到外面去,因为,没有人喜欢一个开灵车的人。
她有这么一个朋友,就跟着说了心里话,她想马毛,这个化妆师就告诉她,想见马毛,就是见鬼,因为马毛死后,变成了鬼。
我不相信鬼,可是毛艳似乎失去了理性一样,就想看看变成鬼的马毛,想抱抱这个孩子。
这个化妆师就有意的把黑线没有解下来,告诉她,系上十分钟后,就送回去,可是那天,毛艳突然就来了一个拉尸体的活儿,匆忙之中,就忘记了这件事,回家后,我问她,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这跟化妆师白丽敏所说的,是一样的。
见鬼,毛艳跟说我,没有见到马毛,她伤心。
我告诉她,这一切都不现实,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不要听其它人的,马毛已经是死了,死了就死了,我们要面对现实,走上正常的生活。
毛艳又不说话了,看来她是认准这个理儿了,她很固执,这点我很清楚。
这件事我要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来,但是,对于火葬场,现在我不得不重新的认识。
这天我喝得有点多,回家就睡了。
半天,我听到客厅有人说话,我激灵一下就醒了。
那声音半清不清的。
我起来,轻轻的拉开门,我差点没跪下,叫几声爷爷。
我看到毛艳半蹲着,手的形状是搂着的形状,在小声说着什么,流着眼泪。
她搂着的是空的,可是那姿势是确确实实的搂着什么东西。
我差点没脑出血。
轻轻的把门关上,想从楼上跳下去逃命去,这实在是让我受不了。
如果,她是这种状态,搂着的就是鬼,就是马毛,你的,毛艳,你这样玩,就是玩死的旋律,如果想玩,我们一起玩,你这么玩就是想把我玩死。
毛艳上床,我感觉一股冷气,就像数九寒天的冷气一样,我忍受着,恐怖遍及全身。
早晨起来,毛艳做早点,心情不错,还哼着歌儿,这是已经见不到的情景了,她这样,让我更是发毛。
坐在沙发上,我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怎么说。
吃早餐的时候,我一直就是沉默,毛艳心情一直不错。
她走后,我就发疯了,跑到了俺爹那儿,觉得这儿是最安全的。
我跟俺爹说了这件事,他看了我半天说。
“找你那大爷。”
爷爷的,什么时候那拉扎成了我的那大爷了?
“不行,他就知道要钱。”
“有可能不会要钱了。”
听这话的意思,我爹是把那拉扎给搞掂了。
那拉扎来了,我爹还是打开了一瓶八百多块钱的白酒。
我爹为了我,也是很拼了。
说了这件事,那拉扎的话,让我和俺爹也目瞪口呆。